“咱们别的事情先不说,就说这个事情上,你自己细想一下,你觉得自己的作态,究竟是虚伪还是不虚伪?”
“真的是应验了民间的那一句极为粗俗的言语,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老大这年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又想做一个尽享名誉的君王、太子,又想做一个威震天下,能够令四海周遭小国赞誉的人。”
“世间安得两全法,鱼与熊掌岂能够兼得?”
“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老头子这么多年了,为何一直有着如此执念,不就是跟你一样过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吗?”
“但结果如何呢?”
“老头子做那么多的事情,就真的能够抹平史书上,那些个史官对于他的评价吗?”
“这就是咱们眼见为实的事情。”
“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为此你又何必执着这些个微之末节的事情,此间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妥妥的让自己难受,给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套上枷锁吗?”
“与其想那么多,不如闷着脑袋干一些实事出来。”
“常言道:知我罪,唯春秋矣,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你说呢?”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确确实实宛如一声惊雷于太子爷的脑海中炸响,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朱高煦所言的这些话,全都是他心中最为真实的写照,也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和理由,纵使想要反驳,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站稳脚的理由,找不到那个点。
就这般,太子爷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老二!”
“你真以为我不想吗?”
“问题是我想,但是你觉得很多事情,真的是单单一句我想就能够办到的吗?”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不禁侧目看了一眼,那些个站在台下的一众群臣,神情中无奈之意尽显,同时也算是告诉了朱高煦,真正钳制他的点在哪里。
对此。
朱高煦完全就是嗤之以鼻,压根就不相信。
为何?
就像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的决策一般,最开始的时候,难道不是群臣都不看好,不少的人都反对,甚至有人都写奏章向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呈递折子弹劾他吗?
但是结果呢?
在他的一再坚持之下,那些个曾经反对他的臣子,那些个弹劾他的臣子又能够拿他怎么样?
要知道现如今的大明朝堂,可不是临近大明末期,在经历过土木堡之战后,被文官把持朝政的朝廷。
在这个时候,可还是君王至上,君王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和决定权的时候,君王乃是能够一锤定音的存在,可不存在着什么,平衡之类的说法。
更没有那么多的钳制,就是大明经历土木堡之变后,那般文臣上位把控朝政,文官势大的情况下,成化年间的时候,不一样成化帝依旧完成了‘成化犁庭’的这般壮举吗?
那些个文臣、那些个腐儒又能够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干瞪眼,最后不一样连屁都放不出一个来吗?
所以
这个事情,这个顾虑问题,哪里有太子爷所言的那么严重,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爱不爱惜羽毛的问题,倘若不顾忌身上的羽毛和恶名。
整个大明朝堂,谁又能够真正的钳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