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
(不会感冒吧?)心里这般想着。
“那个……”细小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诶?”
“谢……谢谢。”由乃低着的头让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觉得……好些了……”
“啊……是么……那就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样的话语,只好敷衍过去。下意识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
“啊……对了,咱们去那边避下雨吧,总在这里淋雨也不行啊。要是你感冒了什么的,言他…………”话语在这里中断,本来略微缓和的气氛再一次沉重了,“总之……走吧……”
“恩……”
我和由乃一同向等候室走去。想来……也差不多了吧……
“啊……你们来了。”同行的老师看到我们俩进来,赶忙走了过来,“已经好了……要你们签个字……”沉重的表情让我们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
“知道了……”缓慢地向窗口走去。
“那个……”老师叫住了我们,“请节哀……”
“恩……谢谢……”苦笑。只能苦笑。
来到窗口前,看着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沉重。不过,这或许是职业病吧,死者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司空见惯的。
“请在这里签个字。”果然吧。
面前递上来一张纸。
我们俩都在“家属”一栏签上字以后,工作人员将纸收了回去。
在里面,有一个桃木的盒子,那个,就是言的归宿。“家”是我们订制的,选的是言生前喜欢的图案。上面也有我们俩自己刻上去的字。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就在我的身上,活下去吧。”
由乃的刻字并不清楚。似乎她也不愿意给我看,而我也不愿去多问。
“好了。你们可以拿走了。”工作人员单手将盒子递了过来。
我们俩双手接住,却感觉是那么沉重。压得我们胸口难受。
“回家了……言……”由乃轻轻抚摸着盒子,开口柔声说到。
我闭了闭眼,牵起了由乃的手,和她一起拿着言的家,再次走进了雨中。
距离死亡,已经有快一个周了。虽然不长,但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度日如年的感觉。
都说死者家属会有幻觉的出现,我们也有。在夜晚,常常会感觉到言在我们的身边,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的气息,就在这里,在身边。让我们在感到安心的同时,也觉得心痛。
对呀,人死不能复生。我已经完全接受了言的死亡。毕竟他再没有去过学校,再没有回过家,再没有人看到过他。
如果这只是他为了远离这里而做的一场戏的话……那就好了。但是他不会这样做,因为,这里还有个由乃啊。
“我回来了。”推门进入家门,由乃正在拿着扫帚在打扫着我们的卧室——因为之前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一间卧室。
“感觉怎么样?”
“恩……渐渐适应了。”
“是嘛……中午要吃什么?”放下采购的东西,来到了言的面前,“唉……你啊……”用手拂去了旁边的根本就没有的灰尘。
“随便吧……都还好啦。”
“那我可就随便做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