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最北的城池,叶布郡的达林卡城,那里也许就有安止想要的答案,玄兽驯鹿。
既然安全到了达斯,就可以转向南了。
向南跑了小半日,一片覆盖树林的山丘出现在眼前,树林向西绵延而去,东边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循着树林和草原的边缘,安止策马绕着山丘,可是直达傍晚时分,才绕过这片山丘,眼前是半边草原,半边山林。
耳边的狼嚎声,随着傍晚的太阳,向西没入山林消失不见,而山丘之下的洼地,却是一片狼藉。
随风而来的血腥味,映入眼帘破碎的衣袍,残缺的肢体、长刀和长矛散落一地,草地之上遍布狼的爪印,破碎的围栏中有羊的蹄印,篝火中残余的木柴冒着缕缕轻烟,这是一处牧羊人的营地。
没有一人存活,没有一只羊留下,也没有一匹狼的尸体。
安止到达草原后,第一次见到人,可却是遍地的残肢,不知道这些是萨墨人还是达斯人。萨墨,达斯都是多族混居,通用萨墨语,萨墨文,从衣服着装、说话,并不能分辨出来。这支队伍应该是一个大家庭,可惜了!
安止抬眼看看周围的山丘和覆盖其上的森林,本想用火焰将整个营地付之一炬,压下使用玄法的冲动,拨转马头向着南方驰去。
两天后,一阵阵嘶喊之声从前面传来,安止催马登上一处山丘,七八辆马车停在山丘下,二三十个人或在草地上,或在马背上,用长刀和长矛厮杀着,嚎叫着。
“你们这些该死的萨墨人……”
草原上的阵风把一句怒吼声吹进了安止的耳中。
“萨墨人?……那就是达斯人!”顺着声音寻去,一个身材魁梧手拿长矛的壮汉,正在一辆马车旁,与一个身在马背,手持长刀的黑袍大汉搏杀。
几十人的混战场面,安止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萨墨人,谁是达斯人……
萨墨人截杀达斯车队?这是安止心头闪出的第一个念头。
既然是萨墨人,先杀一个看看!
一柄长刀持在手中,一拍小黑马,顺着山坡冲向黑袍大汉,正在混战的众人,看到一个身穿黑袍,手持长刀的蒙面人从山坡上冲下,正在鏖战中占尽优势的萨墨人,认为是自己人,而退守马车的达斯人,不管萨墨人来的多少帮手也只能死战,黑袍大汉与长矛大汉,正拼的旗鼓相当之时,一匹黑马,马上一个身板不大的蒙面武士,在马匹略过黑袍大汉时,挥起一刀直取黑袍大汉脖子。黑袍大汉虽然在与长矛大汉搏杀,但是对身边状况也机警异常,耳边听到刀刃破风之声,猛然低头一躲。
安止手持刀随着黑袍大汉低头,长刀刃口也向下一斩,未能斩下黑袍大汉的头颅,但是刀尖划过黑袍大汉的脖子,小黑马擦身冲向前去,身后一道鲜血噗的一下从黑袍大汉脖子里喷射而出。
“啊!”黑袍大汉受痛一叫,左手抬手捂住脖子,正在与他搏杀的长矛大汉,哪里管骑马而来的萨墨人还是达斯人,机会稍纵即逝,反手长矛直刺,噗的一声,从黑袍大汉下颌刺入,用力一扯,黑袍大汉的身体扑通一声翻落马背掉在草地上,身下马匹惊跳一下,慌乱闯出战圈。
“杀萨墨人!”长矛大汉举起长矛大喊一声。
随着黑袍大汉被杀,鲜血四溅,“杀萨墨人!”的高喊声从战场各处传出。
此刻,安止马前迎面而来的两人中,一人高喊一声,拼力挥刀向骑在马上的对手砍去。
达斯人、萨墨人!
安止快速判断,小黑马飞驰而过时,被判定为萨墨人的武士,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