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薄澜悬想摸摸他头发,又怕任何微小的触碰都会令薄弱的自制力土崩瓦解,他只能道,“有任何闵竟成解决不了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走吧宝宝。”
江雾萦走了。
车门关闭后不足三秒,压抑到几近爆裂的腺体便遽然散逸出炽烈的杜松子酒味道,这空间有限的车厢简直如同一间酒窖,足以在瞬息间将人麻痹。
郑由啸在电光石火间开门上车而后关闭车门,他嗅不到信息素,却也知道薄澜悬的状况不容乐观。
郑由啸一面给他注射抑制剂,一面道:“这已经是效力最强的了,一针比一般alpha用的猛药打三针还厉害,估计能撑到送你回公寓,但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薄澜悬掌心里握着只软和得他不敢攥拳的毛绒小兔,是方才江雾萦下车前从裙子上揪下来的。
oga肩头的那一只,离他的腺体最近,还残存着几点小青柑的通透香气。
薄澜悬的理智被针剂强行唤回几分,他寒声道:“……再打一针。”
郑由啸拒绝得干脆:“薄总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本本分分行医,哪怕您老人家自己不在乎副作用,小的也不想背条人命。”
他一打方向盘,往薄澜悬的公寓疾驰而去。
江雾萦坐在后座上,礼服肩头露着一半光秃秃的魔术贴,是摘下小绒兔之后剩的。
他垂着颈子,将裙摆上的薄纱扯来扯去。
行驶中的车辆缓缓停下,闵竟成和蔼地提醒道:“小江公子,学校到了。”
江雾萦没抬头,半晌方道:“闵特助……薄总会有危险吗?”
闵竟成如实道:“薄总之前从来没有过易感期,现在他选择独自回公寓度过,所以我也无从得知究竟是什么程度。”
车内一时静得出奇,江雾萦不言语也不动弹,闵竟成权衡了下利弊,还是字斟句酌道:“薄总不愿意让您过去,就是怕伤到您,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江雾萦缄默的时间越长,闵竟成脑门上的汗珠便越多。
他进退维谷——一旦这小祖宗说要掉头回公寓,他是听薄澜悬的还是江雾萦的?
然而墨菲定律还是应验了,后座的oga声音轻轻的,礼貌道:“闵特助,可以送我去薄总的公寓吗?”
江雾萦立在2701的门口,对着指纹锁按了下去。
他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公寓内alpha信息素的浓度却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汹涌。
将客厅、餐厅、厨房、书房、衣帽间、阳台、主浴室、两间客卧,甚至私家电梯厅都匆匆转过一圈,均不见薄澜悬的身影。
脚步最终停在主卧外,江雾萦拧动门把手。
房内无人,江雾萦望着房内那间浴室的门。
腰侧的另一只小绒兔也被他揪了下来,团在掌心里乱七八糟地攥着。
门开的一瞬间,江雾萦便被排山倒海般倾下来的杜松子酒浇得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