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设想过是有人知道了睿王留下的玉佩,然后拿来联络他人,但是他送的信又是几句问候,字怎么转换顺序也再凑不出来别的意思。
就好像这信真的没有什么实际性的用处,就只是问候而已。
可用的又是睿王的笔迹,显然还是有深意在里面的。
初芙突然就站起身,去柜子里翻出来木盒子,把最开始写有睿王死因推断的那几张纸找了出来。
当初她和舅舅生气,还把这几张有线索的纸撕得乱七八糟,好在最后还是拼起来了。
她挨个线索看下去,这上面大多数还是写着对太子的怀疑,还有她在宫中出事的猜疑,并没能再提出来有用的线索。
随着太子被诬蔑一案告破,这些线索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了,除了证明太子就是设害她和设计皇后外,睿王的死就回到只有伤口有异上面。
初芙看得有些泄气,那些细细麻麻的字让她更加头疼,索性瞥开眼,再看院里。
此时居然是突然下雨了,下得还很急,豆粒大的雨粒砸在地面上。初芙听到院子里小丫鬟的呼喊,众人都往廊下避雨。
雨滴从一点两点,再到无数点,把整个院子的地面都润湿了,随后倾盆而下,整个天地间就朦胧一片。
有水汽被风吹得直往屋里灌,纸张都被吹得乱飞,初芙只好伸手去把窗子掩上。再转头,有几张纸还是被吹到了地上,她弯腰拾起来,是被她撕过的那几张。
上面的字都有着裂缝,有些字还被撕成四五片,也亏得她有耐心全粘一起了。
看着看着,她突然间手一抖,想到了什么,连手里的纸再落在地上都不顾了。她爬回炕上,翻出父亲写来的信,再找出写了问候的那页,想也没想,开始去把一个一个字撕下来。字撕下来之后,又去撕了所有有偏旁或是能分出两个甚至三个字型的字来。
那些字,能得新组合成字的并不太多,十会好认和排序、经过反复再排序,初芙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最终,桌几上出现了用字碎片重新排列的一句话:用左手,查。
初芙盯着这几个字,神色再度变了变。
这是要在军营查惯用左手的人?查来做什么?
左手,左撇子?
一个拿了睿王玉佩的人,到军营找左撇子?
初芙怎么想都觉得诡异,首先就联想到睿王的死。睿王的致命伤是在腰后左侧,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她下意识的就抓了桌上的笔握在手里,朝着空气比划,一时笔被握在右手,一时又换到左手。
“苏叶!”
初芙猛然喊了一声,苏叶正和小丫鬟在外头做帕子,忙不跌把针线都丢了跑上前来。
初芙握着笔说:“你站好,不要动。”
然后苏叶就感觉到笔顶在她左腰后,她家姑娘拿着笔在捅她。
这么来回好几次,苏叶都要站不住了,初芙高声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