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想这么多,除了他,我什么都不想要。”凌子夜说。
“那为什么…?”
韩森替他答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被珍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吗。”
“如果真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岂不是显得我廉价。”凌子夜说,“这都不懂,难怪一个个半大不小了还都是孤家寡人。”
“可是家主到底喜欢他什么啊?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可他根本就不认识您,更不知道您还…”
凌子夜沉吟片刻,道:“——我不需要他认识我,我只是需要他。”
韩森看了凌子夜一眼,与他短暂地对视,他扯扯唇角,笑得有些发涩。
凌子夜只是想要能与任祺安面对面说话,而不是通过监控录像远远看着他;想要能亲身触碰他,而不是抱着沾染了他白檀信息素的衣物独自度过发情期;想要得到他的爱,而不是躲在暗处看着他与别人胶漆相投。
他只是想要任祺安。
听闻任祺安有过的oga,每一个都是纯良无害的小白花型,显然,那与他毫无关系。
但他可以为了任祺安自降身段,演一出弱质纤纤。
“总之接下来,就是要让他能开出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听说山鬼有一个心爱的手下前些天因为腺体受损躺在医院醒不过来,那是个僧帽水母新人类,如果咱们可以找到一个僧帽水母的腺体的话…”
任祺安的手下林昱去打听了一圈,终于向任祺安提了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建议。
山鬼自然是不缺钱的,用钱去谈成功率不高,要谈,就要用他想要、但用钱买不到的筹码去谈。
“僧帽水母的腺体…”任祺安摩挲着下巴,现在腺体交易管制严格,如果正规的医院和黑市都找不到,就只能到研究院的腺体库去找了。
派人去找腺体的时候,任祺安还给山鬼那边去了一个电话,但山鬼表示腺体是腺体,人是人,就算他真找到了腺体,也不代表就能把人给他。
任祺安心想也是,区区一个腺体,和那树小樱花的价值必然并不对等。
“任先生那么喜欢你,你该和他问个好才是。”山鬼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还把电话给了凌子夜,任祺安在电话里听见他的啜泣,他哽咽着半天都说不出话,那边便突然传来利落的抽打声和破碎的哭喊。
“对、对不起…啊——不要…”
任祺安无意识握紧了手机,但没挂电话,还顺手按了录音。
他哭叫求饶的声音都格外好听,尽管这个关注点不太合适,但任祺安不得不承认。
不过如果里面没有另一个人的杂音就好了。
辗转多方,任祺安动用了不少欠在自己这儿的人情,才从阿斯兰德的腺体库高价收来一个僧帽水母的腺体,刚拿到东西就马不停蹄去往了鬼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