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夜半晌才犹疑着开口:“可以给我一包烟吗…?”
棕熊不置可否,只是低头从挎包里掏出一枝刚刚在后花园撇的青蓝色小瓷梅,伸进铁栏递给他。
凌子夜愣愣走上前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凑到鼻尖闻了闻,仿佛见到了什么新奇事物。
在这里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失去了一些时间观念,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见天空、看见星月、看见鲜花了。
凌子夜没说话,只是也在铁栏边坐下,与它隔着铁栏相靠。
“离开这里之后…”棕熊问,“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家…”凌子夜鼻腔有些酸涩,“他们一定很担心我…是我错了…我只想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再也不会一意孤行地跨越界限、让别人为我承担后果了……”
棕熊沉吟片刻,没有计较他对自己承诺的食言,只说:“都好。”
“……外面下雪了。”棕熊又说。
“我知道。”凌子夜抬手拨拨它绒毛上的白色雪屑,手心遗留融化的冰冷。
“那个把任祺安迷得七荤八素的oga被关在哪儿?我都好奇他长什么样了。”一个奠藤alpha揪着林昱问。
alpha是被公会接回来的组织受害者之一,原本在亚联盟蔓城做赌场生意,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也不怕被组织找上门,这次领着几个手下主动被接来公会也就是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实在抱歉,关于他的事情,任先生不让透露。”
“怎么?还有人余情未了啊?”
林昱仍然礼貌地笑着,欠了欠身表示歉意,很快抱着文件离开。
alpha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我今天还就非得见到人不可。”
“都说任祺安有决断,怎么也难过美人关,他舍不得,不如我们好好去‘拷问拷问’。”另一个人也说。
一个八爪鱼新人类伸出了触手,笑道:“乔瞰恐怕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宝贝儿子会落到我们手上。”
见林昱就是个古板管家,几个人索性揪了个胆小怕事的公会成员。
“你、你们要干什么?任祺安说…谁敢动凌子夜半根头发,就、就杀了……”
“嚯,他真要为了组织头目之子跟我们这些受害者动手不成?”alpha笑道,“放心吧,我们就是看一眼而已,能怎么。”
那人仍有些忌惮,alpha索性一把揪起他衣领,伸出带刺的毒藤:“我不想问第二遍。”
“在、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