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文帝又不禁看向郦容与,“当真如此?周国很久都没有出一个女解元了!那倒当真是女中豪杰!”
沈存章听到这话,也震撼了,同时还有李延年,他朝着同样看向他的郦容与会心笑了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
“父皇,既然郦小姐是解元,不如也让她来做烨儿的伴读吧!”武烨跳了出来。
“这主意不错,郦爱卿,就这样说定了。令嫒叫什么名?”
“郦容与。”二皇子抢先答道。
“郦容与,那你明天就来宫里伴读吧!宫里的太傅博学多才,你也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若是将来成了才,也能为我周国所用,何乐而不为?”
“这…。。”郦明渊瞟了一眼郦容与,“皇上,小女终究是女儿之身,过不久也是要出嫁的……”
“多谢皇上!”郦容与又一次跪下,“若容与有朝一日成材,必定不忘今日皇上栽培之恩!”
“郦爱卿,你看你女儿都这样说了…她可是识大体啊!”
“容儿,你胡说什么?”郦明渊回头。
“爹,容儿此生,若能造福于百姓,成不成亲的又有什么要紧呢?容儿愿以天下为家,以黎民为夫。”
“你。。。。。。”你要不嫁不出去,你娘会骂死我!
“皇上,郦小姐这一番话当真值得众位学习!臣妾膝下只有金儿一女,愿收郦小姐为干女儿,您以为如何?”
“梓潼所言甚是!”周文帝拍了拍她的柔荑,“今日众卿都在,请做个见证。郦小姐,请上前听封。”
“皇上…。”
“傻孩子,愣着做什么,快跪下。”周后温柔地说道。
“是。。。。”
“今日,朕钦封郦尚书之女郦容与为安民公主,赐黄金千两…。。”
在回去的马车上,郦容与完全听不到郦明渊一路的碎碎念,懵里懵懂地,仿佛一切都在梦中。安民公主,她是公主了吗?并且和安洛公主是一个级别的。。。。。她走的时候,没有忽略沈存章眼眸里的冷意,他一定在说别太侥幸,对,自己绝不能侥幸,这册封一事还不知道是好是坏。。。。。也许是那一大杯酒的醉意上来了,郦容与回到小院才挨枕头就昏昏沉沉睡了。
“容儿,快醒了!今日要去宫里伴读呢!”尹宛娘温柔地抱起她,“欸,容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郦容与迷迷糊糊地说道:“娘…。容儿头好疼…。。”
“初月,昨天小姐是不是喝了酒?”
“是,夫人,安洛公主灌了小姐一大杯…。”初月担心地探头看着。
“快去沏杯酽酽的醒酒茶,再拿些薄荷来。”
一粒薄荷叶含在嘴里,郦容与的神思才清醒了一些,“娘…。”
“容儿,你不胜酒力,以后切莫在外饮酒。”
天才蒙蒙亮,深秋早晨的薄雾轻笼着朱红的宫墙,以及路上稀少的宫人。郦容与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放下轿帘。古人闻鸡起舞,诚不我欺。
到了佑宁宫,李延年已经在了,一见到郦容与,便马上朝她挥了挥手,清俊的容颜随即绽开了一朵暖笑,“郦姑娘,过来坐这。”
“想不到我也会早到。”郦容与笑道。
“这可不比在太白学院,不过即使迟到了太傅不会说什么,只不过是皇上那里说不过去。”佑宁宫里就摆着五张书案,一张是太傅的,剩下的四张两两并排挨着,郦容与两人就坐在第二排。李延年的头微微往郦容与这边侧着,低声笑道:“还记得你第一次到知书学堂,我和仕林去给你搬书案吗?”
“对啊,记得,像两个傻狍子。”
“我们就想闹闹清与,说要去追他的妹妹,结果清与急得不得了,我们对你也就更感兴趣了。后来在学堂里瞥了你一眼,你真是傲慢无礼得不得了,简直跟清与的性子完全不同。”
“李延年,我这个人可是对傲慢的人傲慢,对谦逊的人谦逊,那时候,你不也以为自己是太白一枝花吗?”
“郦姑娘,你还别说,从你来了,太白一枝花就是你了。欸,没想到你真的考上了华阳的解元,倒的确是和其他花痴的女学生有些不同。没想到一晃眼,已经六年了。”李延年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从回忆的愉悦到淡淡的失落。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郦容与把自己的书案整理好,摆出文房四宝,“我还没想到居然能跟你在一起念书。”
“可惜少了仕林和清与,只不过他们两个也一直不爱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