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李延年,你怎么还没走?”安洛公主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皇弟,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皇姐,郦容与呢?”
“哦,你说安民公主?皇姐已经把她送走了,李延年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李延年,你说是不是?”
“回公主,延年。。。。。并没有看到!”
“放肆!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皇姐,住手!我刚刚都和李延年在一起,他不可能看到的。皇姐,你快说,郦容与呢?”
“皇弟,你太放肆了!皇姐已经说了,安民公主不在我这里!要不然,安洛宫就这么大,你找便是。”
李延年见安洛公主此举,心中了然,郦姑娘决计不在此处了,那么,她在哪里?心中念头一闪,便向外跑去。
安洛公主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噙起一丝阴笑,郦容与,这次,就算是父皇,也救不了你。过了今天,你便是一个□□□□了!呵,我看你还怎么当女中豪杰!
沈存章坐在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浑然不知的女子,她的醉颜比上午的伶牙俐齿顺眼多了,手不禁抚上她光滑的脸颊,有些发烫,樱红的唇比想象中的柔软,迷迷糊糊地低声呢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高挺精致的鼻梁,微微发颤的睫毛,还有这柔软的触感,也算得上是一个绝色美人。
“公子,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郦容与,只怪你太优秀,所以别怪我不择手段。沈存章慢慢移开了手指,那双紧闭的眸子忽然睁开,与他四目相对。
“沈存章,怎么是你?”郦容与刚刚觉得脸上有些冰凉的东西划过,恍恍惚惚地醒了。待看见沈存章,心中便是一惊,神思清醒了一大半。
沈存章没有回答她,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甩袖离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团团围了过来,“好久都没有碰过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啦!姑娘,快来让爷一亲芳泽!”
郦容与将枕头一丢,前世的画面全部涌现了出来,她满目惊愕,一直以为送自己进青楼的是朱言玉,没想到却是他。屋子不大,郦容与被他们几个追得狼狈至极,外衫也都在挣扎中被拉扯得七零八落,这些龌龊的人永远依恋的追逐游戏,内心的恐惧不由分说地放大,放大。。。。。
“小美人儿,别跑!爷会好好待你的…。”
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辞一声又一声地在屋子里荡漾,郦容与从桌子上一跃跃到了窗棂上,天啊,为什么又是如此相似的场景?窗外,正是护城河。跳,还是不跳…。。郦容与没有太多时间犹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那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存章,你等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敲键盘的手指冻的通红!
☆、今宵酒醒何处
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深秋的水也是冷的,只不过让郦容与几乎完全清醒了,她使劲划着双臂,好在她一直都未雨绸缪,这辈子,她肯定是跟水杠上了!护城河汛期湍急,郦容与筋疲力竭都无法游到岸边,只好抓住了一截断木随波逐流。也不知道漂了多久,周围的景物逐渐开阔,在昏睡与清醒之间,郦容与死死抱住了浮木,水势减缓,郦容与便松开了手,向岸边潜去。
一少年哼着歌骑在一头瘦小的骡子上摇头晃脑,不知为何突然喝住骡子,跳了下来,随即将骡子系在河边的柳树上,蹲在河边正准备洗脸。刚一捧水,就使劲睁了睁眼,就在他洗脸的位置突然钻出了一个端丽的少女!少年吓得往后一倒,“你是人是鬼啊?”
郦容与湿答答地爬了上来,十三四的身体已经有了玲珑曲线,她幽幽地瞟了一眼少年,“是鬼。”
少年大叫了一声,却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小九儿如此好命,竟然捡到了一个妖精!”
郦容与嘴角抽了抽,你才是妖精呢!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喂,把你的衣服给我。”
少年听话地将外衫脱下,可是却拿在手里,深黑的瞳孔转了一圈,“我为什么要给你?姑娘,鬼不是不需要穿衣服吗?”
“你听谁说的?”郦容与有气无力地答道。
“我娘说的。”
郦容与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打了个喷嚏,她只好爬起来往前走,不再搭理这个无赖少年。少年却连忙上了骡子跟在郦容与身后,“喂,鬼不都是飞的吗?怎么你这个鬼还走路?”
郦容与不欲理他,但空旷的原野四处来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该死,这里是哪里?这条河早已出了护城河的界限,以她漂浮的时间推算,这里只怕离汴京好几个村落了。夜幕一点一点蚕食了白日,原野灰蒙蒙的荒无人烟。
“喂,你再往前走就是深山老林了,小心晚上被野狼生吞活剥了!”
郦容与生生打了个冷颤,终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这少年穿着一般,最多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虽然个头高她许多,但应该大不了多少。长相也还不赖,又不像是一般人家生的。
“那我应该走哪里?我现在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