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自嘲地勾了勾唇,回锦城前,楚仲达和他说蒋茵曼最近记性好了不少,他还可笑地奢望了一下她或许能够记起他。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不管你信不信,我总归是你生的。”
王兆平他爸是楚仲达生意上的伙伴,两人又干了一架的事情当晚便传到了楚仲达的耳朵里。楚仲达发了好大的火气,把楚厌的房门拍得“砰砰”响,“楚厌,你德行了是吧!刚回来就打架,挺能耐啊?”
楚厌对此厌烦至极,冷着一张脸拉开门,居高临下对上楚仲达的视线:“是你让我回来的。”
楚仲达本来还保持着一个拍门的姿势,楚厌猝不及防地开门,叫他的手差点拍到楚厌脸上。
楚厌的个头像他爷爷,长得高,站着跟株竹子一样,又高又挺拔。可这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又倔又硬,跟臭水沟里的石头似的。
楚仲达大怒,“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楚厌觉得厌倦,作势要关门,“不是我找的事。”
楚仲达又说:“不是你找事你也揍了人!我送你去部队锻炼是为了让你揍人的吗……”
“砰!”
话没说完,门板已经关上,叫楚仲达吃了一鼻子灰。
楚厌这样的消极态度惹恼了他,楚仲达在门外咆哮道:“你收拾收拾,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明天就给你丢部队里去!——喜欢自闭是吧!张姨你去找把锁来,把他门给我扣上!”
任凭楚仲达在屋外暴跳如雷,楚厌只当是耳旁风,他一点也无所谓。
他看着桌上已经不能再用的手机,躺在床上继续想,池念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身边极少有惊喜出现,一个失忆忘了他的母亲,还有一个从来听不进他解释的父亲。
她是他余生所有的向往。
她不可以随意地对他、对任何男人说这种话。
可在这一瞬,他如此迫切地希望手机能开机,他给她打电话,听她软绵绵的声音,问她她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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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仲达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楚厌就被塞到了锦城某个部队里。
过了两天,鲁景辉和孙巍然也屁颠颠地来了。
“厌哥,我俩够兄弟不?”
鲁景辉还是第一次看楚厌眼里有几分迫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都是兄弟,你也不用太感动啦。”
楚厌问他:“手机呢?”
“嗯?”鲁景辉一摸口袋,“来之前上缴了啊。”
楚厌又看向孙巍然。
孙巍然也摊手,“不交手机咋来部队呢。厌哥你在开玩笑。”
然后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厌哥眼里的那点儿光灭了,难得地爆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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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暑假,池念一直陷在低气压里不能自拔。
告白被拒什么的已经很丢脸了,但更丢脸的是她好像还是很喜欢楚厌,像个小偷似的偷偷窥探着他的生活,一天刷他的朋友圈八百遍,而那个空白的头像从来都是不会发什么动态的,自然而然她也看不到什么。
野梨说:不回消息的男人一定对她没意思,或者只是单纯地撩一撩,不走心的那种。
杜燚也说:一个男人要是真喜欢你,怎么可能舍得晾着你。就算再沉默寡言的男人,至少也会主动发消息吧!念念,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