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华意识到朱知章的到来可能并非好事,连忙将他请进屋内,关上门,准备私底下解决。
父子俩配合默契,张兰草搬了个板凳让朱知章坐。
朱知章也不客气,心知涉及赔偿的事宜免不了要一番周折。
他直接了当地跟张兰草和张国华说明来意:“张大爷、国华叔,今天我来呢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你们也看到了,我脸上绑着的绷带,就是刘翠挠的。咱们开门见山吧,我受了伤,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赔偿你们得出。”
张国华闻言,眉毛一挑,正欲反驳,却被朱知章打断:“我不是来吵架的,就想和平解决。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
“放屁!好你个朱知章,我就知道知青不是个好东西,都讹到老娘家里来了。”刘翠气得差点把手里端着的水碗摔出去,碍于公公和丈夫在场,才勉强忍住,但还是重重地将水碗搁在了桌上,发出了不满的声响。
最终忍住了,刘翠把手里的水重重地放在桌上。
朱知章闻言,脸色一沉,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发脾气只会让事情更糟。
他嘴角一耷拉,委屈道:“刘翠婶子,我唤你一声婶子,你便是我的长辈,我好好地站在那儿,你不仅推我又骂我,骂得实在太难听了,我才气不过跟你对骂了几句,哪里知道你还上了手。”
随即,朱知章转向张国华和张兰草,继续说道:“张大爷,国华叔,我脸上的伤就是刘翠嫂子挠的,这是事实。但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让我们知青和村里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我提出赔偿,并不是想讹诈你们,而是希望能有一个公平的处理方式。”
刘翠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公平?你挠我一下试试,看我会不会饶了你!”
张国华见状,狠狠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媳妇,警告她冷静。
他转向朱知章,问道:“那知章,你说要我们怎么赔偿?”
朱知章看了看刘翠,又看了看张国华和张兰草,说道:“我也不多要,就二十块钱。这钱包括了我看病的医药费和一点精神损失费。我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刘翠一听要赔钱,立刻嚷嚷起来:“二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我挠你一下你就要这么多钱?”
朱知章没有动怒,而是耐心地解释道:“嫂子,我这不是漫天要价。你想想看,我去看医生,拿药,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而且,我脸上的伤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这期间我还要忍受别人的议论和嘲笑,这对我的精神也是一种伤害。”
“我还打算去县里医院看看呢,到时候这钱还不知道花多少呢,刘翠婶子下手一点也不轻,当时很多村人都看到了,张大爷,你们随便去问就知道我一点都没夸张。所以,我觉得二十块钱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张国华和张兰草听了朱知章的话,都觉得有些道理。
张国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朱知青,二十块钱对我们来说太多了,这样,我们给你十块钱,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不再因为这件事找我们麻烦。”
朱知章虽然一开始的心理价位是十块钱,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个价钱了。
“十块能顶什么用,十八块,不能再少了,或者咱就找村长评评理,要是村长拉偏架,我就去镇上、县里,总有可以为我主持公道的地方。”朱知章
“哎哎,朱知青,你说什么呢,我们现在不是还在谈嘛,你也别气。十七块吧,成不成?我们农村人攒点钱也不容易。”张兰草看朱知青提到镇上、县里的领导,也是怕朱知青冲动行事,还不如破财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