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闹的什么鬼?燕阳来不及细想,担心夏霓裳在他一击之下身受重伤,于是急忙近身察看,发现此时夏霓裳已然神志昏迷,衣衫多少有些破碎,从头到脚隐隐有些血迹。
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掌用力过猛,夏霓裳在猝不及防之中中招,表面虽然没什么大碍,内里肯定受伤不轻。
如此说来,自己还是有些鲁莽了!都怪自己刚从战场上归来,思绪依然飘荡在战场气氛之中,脑海之中存留了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这回应该是出丑了。
身为一宗之主,要是让大家知道自己在鲁莽之中犯下如此错误,那以后还怎么混?想想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宗门之外的尚且不说,单说宗门之内的吧,桑无相性情仁厚,应该不会说什么,另外几个长老,特别是专诸,可是最爱打趣别人的,他要知道了这件事,即使不敢当面嘲笑,背后也会跟耿新峰那几个烂货把舌头根子嚼个稀烂。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想到这里,燕阳手脚麻利地将夏霓裳抱到床上,用被子蒙起来,遮盖得严严实实。反复检查几遍,直到再也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边的石凳上梳理思绪。
接连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弄得他头昏脑胀的,不得不好好捋捋。
捋着捋着,不知不觉捋到了赤足乌身上。那赤足乌着实是人间神兽,竟然具有如此战力,能把皇极七层境武者斩落马下,如果云霄宗拥有一些像赤足乌这样的神兽那该多好!这么捋着捋着,他无意间居然流出了一大滩口水。
娘的,自己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觊觎人家的好东西,还像孩童般流出了口水,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他不由暗骂自己不成器。
可是,那赤足乌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他不去想,脑海中前后左右都是赤足乌的形象。
想到后来,燕阳终于太过疲惫,酣酣睡去。
醒来的时候,燕阳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专诸。
专诸满脸堆笑地站在燕阳对面,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宗主醒了?”
“嗯,醒了。”燕阳伸伸懒腰,而后站起身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保护宗主了。”专诸眼神之中露出些别样的意味,“眼下世界很不太平,你乃一宗之主,这敞着门睡觉,万一有甚歹人偷袭,对我云霄宗乃至整个匡正大业来说岂不是损失巨大?属下只好在此保护宗主安全了。”
“那就多谢了!”燕阳一边说话,一边察觉专诸一双贼溜溜的大眼时不时地往床上瞅,心想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跟老子说话竟然这么不专心,难道连社交场合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吗?不经意间顺着专诸的眼光回头一瞧,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专诸这家伙颇有心机,可以说是个心机贼,在床前站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瞧出了些什么。
当下的形势,应该是防贼防盗防专诸。
燕阳满怀警惕,瞪大双眼,故作镇定地问道:“二长老,你这么看来看去的,到底发现了什么?”
专诸嘿嘿一笑:“宗主,属下什么都没有发现,全神贯注地盯着你酣睡而已。”
专诸说话的时候,燕阳眼珠滴溜溜乱转,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不难发现他话语背后那心机满满的意蕴。
看到燕阳心神不定的样子,专诸笑道:“宗主,属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当讲不当讲的!”燕阳知道专诸在跟自己绕圈子,于是故意拿话激他。
“既然宗主想听,那属下就直言不讳了。”专诸谄媚地笑着,“我看那霓裳姑娘容色秀美,内才颇佳,宗主不妨寻机收了他,以免受这孤单枯寂之苦。”
燕阳听专诸终于绕到正题上,料到这家伙刚才什么都瞧见了,内心虽然发虚,却是强自镇定,正色道:“二长老,我等正自专注于澄清乾坤、匡正皇室大业,无暇顾及其他,你却在紧要关头说这样的话,合适吗?闲话休提,还是办正事要紧!”
专诸面露些许不服的神色,可是燕阳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辞严,令他无从反驳。蠕动几下嘴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燕阳正想继续敲打专诸几句,不料雷恶地走进房来。
“叱洛侯那家伙怎么样了?”燕阳问道。
雷恶地的出现,顷刻化解了燕阳和专诸之间的尴尬,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戏怎么演,两个人都需要费一番心思。
雷恶地沉默片刻,说道:“到底没熬过去。”
“没熬过去?是中毒的原因?”
“回光返照的时候,他有片刻情形,告诉我那是皇家炼制的青毒。”
“青毒?”燕阳第一次听说青毒这个词,感到有些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