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发起狠来有够彻底,俨然是个疯子。
疯子会吃人,还是剥了壳再下嘴,咬得人生痛。
乔言不由自主就朝脖子一侧浇浇水,下意识摸了摸,再不受控制地抚着左锁骨下方的位置,轻搓揉按。
真挺疼的,抹不掉了似的。
乔言往水里沉了些,软趴趴躺里面,白细的腿支在浴缸边缘,一条胳膊也湿淋淋搭在上头。
水不住地向下滴落,在她指尖汇聚,掉在瓷砖地板上,蓦地又迸开溅起。她直愣愣看着贴白色磁砖的墙壁,还有墙壁上挂着的绿植,思绪翻涌。
有些事真的说不清,理不出个头绪。
周希云平日里那么正经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也比较温和守规矩,绝对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十几岁那会儿连叛逆期都不曾有过,怎么就变得这样了。
性格大逆转了,不像是她本身的做派。
那晚的周希云太病态,强势,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不容有半分拒绝。
乔言也是犯迷糊了,愣不隆登的,着了这人的道,差点彻头彻尾地栽了进去。
那些真真切切的场景还消散不去,萦绕在记忆深处。
乔言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两颊生烫。
周希云怎么会这样,她当时能分得清楚乔言是谁吗?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
周希云都醉成那个鬼样子了,真晓得怀里的人是女的?
未经事的人一旦犯浑,总是不够理智,会做出一些非常逾距的行为。
也许呢,喝蒙了都分辨不出东西南北了,又不是不可能。
乔言将帕子打湿水,拧干了捂脸上,仰躺着敷一敷,大有要把自己憋死的架势。
应该再多给周希云那不要脸的一下,将其打清醒。
乔言懊恼,挺尸地坐在浴缸里久久不动,直到水都快凉了才刷地扯开帕子,深缓两口气,胸口重重起伏不定。
想是想不出由头的,解释不通,再这么下去也是徒增烦闷,她撑着胳膊起来,哗地大步跨出浴缸,拉下浴巾就裹身上,三下五除二就胡乱擦擦水。
手机放在外面房间里,没拿进来。
吹完头发光脚出去,摸到手机翻一翻。
大院的群里消息刷屏了,一两秒就是一条。
邢远了全体成员,邀请所有人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派对过两天举行,地点就在邢远的新房子里,离西井大院不算太远,几公里路。
邢远单独了乔言,还私信了两条,说是大家都要去,希望乔言这个大老板也能赏两分薄面。
乔言与邢远的关系一般般,不好不坏,小时候一块儿玩耍过几年,不过后来就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