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保国已经派出去所有的人手了,他还擅作主张,找到距离井陉古道不远的驻军,要知道调动部队,除了皇上本人,就只有兵部在皇上的授权下,使用宣敕。
他不敢对驻军说是皇上掉进河里了,只能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需要他们找寻。
皇城司司正只听命于皇上一人,这非同一般的身份令驻军将领也不敢怠慢,但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和兵部的宣敕,守将也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情急之下的黄保国,只能对他说出实情。于是守将决定,以巡防演练的形式命部队沿河岸搜寻。
他又派韩忠火速回京,将皇城司以及内侍省、宫内省的所有人调到这里,命他们沿河道两边仔细搜寻。
消息传到宫里,后宫的一众妃嫔纷纷来到皇后的坤宁殿。
“不要哭哭戚戚的,”皇后的内心也同样是焦急万分,但是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安抚后宫的人,“黄保国已经在极力搜寻了,你们这样有什么用。都回到自己的处所,等待消息。”
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苏瑶请求皇后准许她出宫,已经魂不守舍的她一直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忠妃,”皇后扶起苏瑶,“你有孕在身,即使快马也要一昼夜才能到达那里。你现在能骑马?要是动了胎气该当如何?你怀得是龙种,万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臣妾担心皇上。”
“我们都担心皇上的安危,但是,已经有那么多的人手去找寻了。你还是回瑶华殿,静候消息吧。”
苏瑶走后,郑皇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是后宫之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绝不能在别人面前失态,但她也是一位妻子,她也担心自己丈夫的安危。
但是,她也毫无办法,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等待消息。
孙鸣多看着这个叫林兰的女子,她睡在铺在地上的兽皮上,紧挨着火灶。山风呼啸着掠过茂密的山林,尖锐的声音如利箭在山石间穿梭。
林兰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被,山风透过木墙的缝隙,吹动了挂着的兽夹,叮铛作响,快熄灭的灶火扬起一片灰尘。
熟睡中的林兰将身体蜷缩起来,她将两床被子都盖在孙鸣多身上。而自己却只盖着孙鸣多的一件长袍。
忍者疼痛,孙鸣多慢慢的揭开被子。左脚踝肿的厉害,他只能缓慢的一点点移动。将灶炉里添了几根木柴,站在角落里解了个手。又艰难的拿下一条被子盖在林兰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疼的龇牙咧嘴的慢慢躺到床上,木床发出“咯吱”的声音,他赶紧看了看林兰,她静怡的睡颜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恬静。
灶炉中的木柴发出“啪啪”的声响,山风已止,听不见一丝的嘈杂。孙鸣多忽然感到这种简单的静逸,或许才是真正的生活。
山林中阵阵清脆的鸟鸣悠悠地传入孙鸣多的耳中,他睁开眼。却发现林兰有些气恼地站在床边。
“昨晚你自己乱动什么?想解手可以叫我。”她怪嗔地瞪了孙鸣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