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帑局还有多少银子可用?”
“回皇上,据奴婢所知,不足二十万两。”田守惠轻声回道。
孙鸣多扭头看了他一眼,“都拿出来,交给徐处仁,命他协同孟揆,共办此事。”
“奴婢这就去传旨。”
“等等,西城所现在由你执掌,跟朕说,有多少银子?”
“回皇上,西城所还有现银十一万两。”田守惠知道皇上又打起来西城所的主意,他赶忙跪下,“皇上,这些钱是奴婢为下月您的天宁节所留下的。”
“天宁节?”孙鸣多皱了皱眉,“是朕的生日?”
“是,皇上。每年的天宁节可都耗银几十万两。皇上要将西城所这仅有的银子拿出来,那皇上的天宁节该。。。。。。”
孙鸣多摆了摆手,打断了田守惠。“今年朕的天宁节一切从简,你拿出十万两银子,交给翁疏浚。禁军的将士朕也是不能亏待他们,金堤河的疏通全在他们身上了。”
“皇上。。。。。。”田守惠抹着眼泪,“您太委屈自己了。”
孙鸣多摇了摇头,“不是朕太委屈自己了,而是朕原来太他妈的不是玩意儿了。朕现在要赎罪,替徽宗。。。。。。”他瞥了眼田守惠,“等一切都归于顺遂了,朕再命你好好的给朕过天宁节。好了,擦干眼泪,速去传旨。”
“陛下有这每年过生日的几十万两银子,放到今日。你知道我可以派多大的用场吗?”孙鸣多拍了拍自己的脸。
当值的紫菱和芷若都惊讶的看着孙鸣多,她们发现皇上最近老是在自言自语。
“阁下处处为民着想,朕不如阁下。”宋徽宗的声音在孙鸣多的耳中响起。
孙鸣多拿起一本《宣和画谱》,“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用时,也他妈方恨少。”
孙鸣多像是想起来什么,他疾步走回福宁殿的偏殿。当他看到所剩不多的收藏时,气恼地问道:“原来朕那么多的收藏咋就剩了这么点儿了?”
“回皇上,”正在偏殿休息的小娇奏道,“上次我们出宫去往虎牢关的时候,这里无人看守。有些宫里的人就来偷,据田公公讲,这些还是他拼命保下来的呢!”
孙鸣多随意拿起一幅画,刚想打开。“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都应该是无价之宝。即使价值不菲,朕他妈也不能拍卖呀?”
“这是顾恺之的《洛神赋》,是朕最为喜欢的画作之一。阁下想要将它卖了吗?”宋徽宗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孙鸣多摇了摇头,“收藏于宫廷之中,方可传世。要是散落于民间。。。。。。这些文化瑰宝的命运,就很难说了。”
“多谢阁下。”宋徽宗喜出望外。
小娇和随同孙鸣多一起回来的芷若、紫菱,又茫然地看着自言自语的皇上。
“盛世收藏、乱世黄金。这是人的普遍心理。”孙鸣多叹了叹气,戏谑地说道:“朕他妈就是现在想卖,也来不及了呀。”
孙鸣多将《洛神赋》放回书架上,慢慢地走出偏殿。
“告诉内侍省,明天朕要在文德殿早朝。”孙鸣多晃了晃脖子,嘴角歪了歪,“朕他妈还得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