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多歪嘴笑了笑,“这个朕倒是相信,你虽为一介书生,却有着读书人的风骨,由你给朕写的血书,就可见一斑。但到你给朕牵马坠蹬之时,朕的身边估计已经没有武将可用了。”
他指了指满是火把的河道,“这些是朕的强弓利剑,你是朕的”孙鸣多指了指脑袋,“这里。”
“什么人?”金堤河岸上,一个手持火把的军士传来严肃的问话。
孙鸣多朝李纲歪了下头。
“御史中丞李纲。”
“御史中丞?来金堤河作甚?”
李纲看了看孙鸣多,“奉旨前来视察金堤河道疏通工程。”
“请大人稍后,我即刻前去禀报翁将军。”
翁疏浚的大帐离就设在岸堤下,当他走进时,才发现是孙鸣多。跪拜之后,他陪着孙鸣多登上堤岸。
孙鸣多顺着河道缓慢的走着,深夜的军士们有的身着粗布麻衣、有的精赤着上身,但都是满身溅满泥泞。挥舞工具的臂膀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为疏通河道,军士们昼夜不停。
“还有几日就可疏浚?”孙鸣多眺望着远处的河道。
“启奏陛下,”孟揆一脸泥泞,“主河道再有三日多则五日就可全部贯通,臣已于翁将军商议妥当。明日就分派一些军士,沿主河道两侧疏浚分支小渠。”
孙鸣多点了点头,“附近可有驻扎的军队?”
“启奏陛下,”翁疏浚奏道:“离此二十余里驻扎有英义军,大约。。。。。。五千人马。”
孙鸣多瞥了眼黄保国,“即刻下旨,命英义军留少数军士看守营寨,其余人等皆来此,交于孟大人统一调度。禁军不要分派,等主河道贯通之后,再疏通分支小渠。”
“陛下,还有一事。”孟揆在火把下展开一张地图,“这里约有粮田五十多万亩,但地势较高,分支小渠皆不能至。”
“可有解决方法?”
“陛下请看,”孟揆指着地图,“臣想在这里和这里建几处高台,上修石窖以蓄水。再以大型龙骨水车将金堤河水提至高台水窖,使其呈自然下落之势,分布分支小渠,可解此难题。”
“好,就按孟卿之法。”
“陛下,”孟揆面露难色,“修台、制窖以及建造龙骨水车,皆耗银。。。。。。”
“孟爱卿,所耗银两,你做个预算,递于户部就可。”他拍了拍孟揆的肩头,“徐尚书的国库里刚进了笔银子,足够你用的了。”
“皇上,”河道里突然传出声音,“是皇上,弟兄们,是皇上来看我们来了。”
河道里的军士们先是一愣,继而纷纷朝孙鸣多跪倒,高呼“万岁!”呼声里满是忠诚与质朴。
孙鸣多稳步走下岸堤,亲手扶起一个年长的军士,目光交汇间满是疼惜。
孙鸣多环视片刻,走回堤岸之上,朗声道:“将士们,疏浚河道之事,关乎民生国运。朕也深知疏浚河道之艰,朕也亲见尔等挥汗如雨。朕心甚慰,此番带来美酒鲜羊,犒劳众将士们。白银十万奖赏尔等,朕与尔等共期大功!”
孙鸣多等人连夜离开金堤河,前往伊洛河、沁河两地查看。那里又会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