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着李副厂长神秘微笑的样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去的是卢家湾?”
李副厂长缓缓点头,笑道,“我也是因为找卫生处的熟人打听小凡的事,才意外发现,他和姜恒的两个女儿关系都很不错,就连他答应去卫生处挂职,也是为了帮姜恒的小女儿回城,才和卫生处的周科长做了交换,具体的经办人,却又是教育处的左副主任。
”
云湖就这么大,只要有心人去查,不说没有查不到的东西,可但凡没有保密、有痕迹的,就经不起查。
尤其是人员调动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稍加打听就能知道。
当然,那是因为李副厂长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如果换成普通人,恐怕连一个字都听不到。
李副厂长见杨厂长和赵主席若有所思,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咱们云湖地处江南,也算是人杰地灵,可是像小凡这样年纪轻轻,就成为知名作家的却绝无仅有,更别说他在卢家湾的贡献更是有目共睹。
所以棉纺厂新上任的宋厂长……”
不等他说下去,杨厂长便好奇地问道,“原来的那个徐主任呢?”
李副厂长还没开口,旁边的赵主席便笑道,“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早在半年前,那个姓徐的就已经被一个姓李的副主任连累,不仅丢了职位,还被彻查、重判,早就进狱子里了。
”
杨厂长满脸好奇,“什么情况?他不是有靠山吗,被连累一下就倒啦?”
李副厂长点燃一支烟,摇头叹道,“老杨啊老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你一心扑在工作上,好歹也要关注一下外面的事吧。
”
杨厂长微微一笑,“我跟你不一样,伱管后勤和行政,那就必须要关注各方面的动向,否则容易出差错。
我是只管组织和生产,圆满完成任务才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其他的实在是没有余力去关注,而且也最好少关注,否则容易分心,外面的事情有你就够了。
”
李副厂长苦笑着举起手,“行行行,我就劝你一句,你还上纲上线。
”
顿了一下,他突然忍不住咧嘴直笑,“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他们棉纺厂有个靠打人起来的,就是那个李副主任,当时棉纺厂姓徐的没少放他咬人,其中就有姜恒。
不过这事跟姜恒没关系,问题还是出在姓李的儿子身上。
就在半年前,他儿子家里突然进了几十只老鼠,……”
随着李副厂长的讲述,杨厂长的表情越来越精彩,等他讲完,立刻问道,“所以姓李的被他儿子牵连,然后姓徐的又被姓李的供出来,最后棉纺厂被一锅端了?”
李副厂长憋着笑连连点头,喘了两口大气,才笑着说道,“那位李副主任的儿子为了减刑,直接把他老子干的肮脏事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而李副主任呢,也想着要死一起死,何况坦白从宽、还能减刑,就直接把徐主任拉下了水,将以前他替徐主任干的那些事都交代清楚。
如果只是犯法被罚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这么攀咬,轻工处感觉太丢人,就下了封口令,不许往外传。
虽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是局外人还真没几个知道。
就连棉纺厂里面,虽然很多人察觉到不正常,但有新领导过来稳定大局,又反复强调不得非议领导,也都不敢公开讨论。
”
说完之后,他突然愣了愣,我是要说陈凡的,怎么扯那么远了?
便赶紧摆了摆手,“这些都没什么,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主要是什么呢。
棉纺厂上任不久的宋厂长,听卫生处的熟人跟他说,陈凡把姜家两姐妹通过卫生处的关系送到了教育处,他就动了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