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青玄门内,一个白色的身影站立在一颗不老松之下,这是个老头,老头白须白,头上有着一对狐狸耳朵,雪白长袍后有着一条蓬松尾巴。老头手捋胡须,目露沉思之意。
“爷爷,又在那里故弄什么玄虚呢?”旁边的白色大石上,一个少女嘟着小嘴,娇嗔道。
少女身上穿着翠色的纱裙,一条宽大的白色腰带紧紧束在腰间,更是将那腰部显得盈盈一握。一头翠色长披散,头顶弯着一个小小的髻,上点缀着几朵白梅,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翘在两边,白皙的瓜子脸,翠色的眸,红色的樱唇,加上小巧挺翘的鼻子,一条同样白色的尾巴从臀部衍生出去。显得很是可爱。
“晴儿,你再没大没小,老头子我就叫子云早点把你嫁出去!”
被叫做晴儿的少女对着老者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不要,我雪之晴的夫君要自己选择,才不依你们呢,晴儿看那赵蒙师兄就不错,要把晴儿嫁出去也要嫁给他那样的!”
“你这丫头!哎!”老者转身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目中藏着溺爱,“作为我们狐神一族,你的目光应该看得更长远一些。赵家不过世俗一个小家族而已。”
“爷爷,晴儿就喜欢赵蒙师兄。”雪之晴目中带着坚定。
老者叹了一口气:“你啊你,从小性格就这么倔强。”老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着转过身去,看向下方的虚无处,“拥有纯净的赤子之心者,执着一心便不受那第八组阶梯的影响。”
此刻,盘膝坐在高台上的鹿角老者,目光深邃得看着那平稳走在第八阶的胖少年,也说出了同样的话来。
“世界之大,厉害的人多如牛毛。而我,又在这里失落什么呢?”云欣然收起了刚才心中的不平衡,固守有些紊乱的心神,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踏步继续。
麻衣少年此刻盘坐在第八组阶梯所属平台上,看着下方那毫不受影响,神色坚定的胖少年,脸上也浮现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比起被越的云欣然和绿衣少女,麻衣少年的心情更是复杂无边,自己受了那么苦才成功走过的路。此刻却看到另外一个人如闲庭信步般随意。他受到的打击比起云欣然更大,更沉重!
“他是谁?”麻衣少年目中流露出了几许茫然,只是这点茫然也只是片刻,就转为了坚定,“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成功走完十组阶梯!成为青玄门內门弟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云欣然甚至都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只是看着天空的,此刻已经转为了繁星点点的黑夜。尽管如此,下方考核的少年少女依旧多不胜数。此刻,云欣然体内的神魂,已经变回了之前那般大小。
大小虽然未变,但是本质却已经不同了,此刻那神魂头上的九色凤冠上,那金色的光芒已然与白色同样璀璨,这预示着云欣然的第二色已经完全觉醒。神识范围已然过了初级的天灵镜。
若是使用御火焚天,甚至有了威胁天灵镜的实力。云欣然也终于走完了第七组阶梯,出现在了第七组阶梯的平台上。而那绿衣少女,也同样出现在了第七组阶梯的平台上,只是她比云欣然更早走完第七组阶梯,修整了许久,此刻见云欣然成功出现在平台上,她也没有任何要与云欣然打招呼问好的意思,直接站起身来,迈步走向了第八组阶梯。
云欣然也不是那种开朗活泼的性格,别人不理她,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事实上,这场考核中,除了那赵逸风与她说过寥寥几言之外,所有的人都更关心自己脚下的路。
不过,云欣然自小身边就没有多少朋友,孤单习惯了,也不会觉得被人无视是件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云欣然放出了自己的神识,准备试验一下自己能覆盖多远的距离。云欣然以圆形的神识网,平铺了出去!
一米、两米、三米、一公里、两公里、越是距离遥远,云欣然就越是吃力,在这些范围之内,云欣然能感受到任何的风吹草动。甚至是阶梯两旁林间的风景走兽的栖息。
云欣然终于将神识覆盖出去三公里之后,再也无法前进了。
“这……”神念中传来了一个诧异的声音。
云欣然愕然,这不就是刚才那自称是自己同族,还附身在赵逸风身上的那个声音吗。
“真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神识。”那声音再度顺着云欣然的神识网回馈到了云欣然的大脑。
“前辈过奖了。”虽然云欣然只是初次进入修灵界,但是这修灵界的一些规矩,她还是从自己的便宜小姨那里得知过,这自称是自己同族的人,定然比自己更强,只是被封印而已,但对待比自己强的人,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简直拥有几百年前那女婴的天赋。不可能,你还不过十七八岁的骨龄,不可能是你,这绝对不可能!”那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欣然不明就里,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沉默。
然而,云欣然等待了好久,都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云欣然也收回了自己的神识。
修整片刻,当云欣然踏上第八阶梯的时候,眼前场景豁然改变。
“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得就丢下我们母子,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无情。”
“好吵!”云欣然下意识得翻了一个身,还是好困,再睡一会儿好了。
“不对,这…这声音好熟悉!”云欣然猛得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一缕昏黄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照了进来。这是她的房间,屋子很小,岁月使墙面斑驳。屋内只有一个不大且破旧的床头柜,上面整齐摆着一些稀稀落落的小物品。
云欣然揭开被子,下了床,胡乱得将衣服披在身上,摇摇晃晃得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当她看向楼下的时候,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父亲的长相其实云欣然早已经忘记了,但是她还是无法忘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