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连连朝来旺儿使眼色。来旺儿拍着胸膛说:“西经理莫为这点小事犯愁,我去就是了,保证马到成功。”
西门庆道:“来旺儿能去一趟,我最放心,要进什么货,回头来公司一下,我开了个清单,照上面的药品进就行。不过呢,我也不会让来旺儿白跑这一趟,奖金少不了这个数。”
西门庆竖起一根指头,是1000元的意思。惠莲道:“哎哟,看领导说的,提什么钱不钱啊,莫非没钱我们来旺儿就不去了?领导看我们来旺儿是那种人吗?”
来旺儿本来想讨价还价,争取把奖金价码再提高点,见妻子惠莲这般说,也不好开口了。西门庆说道:“奖金还是要发的,不管是谁,只要跟了我西门庆,我从来不会让他白跟一趟。”
再说了一会话,西门庆起身告辞,桑塔拉轿车停在门前不远,他打开车门,发动引擎,轿车轻轻一抖,一溜烟地开跑了。来旺儿和惠莲送走西门庆,赶紧回家收拾行装,准备搭乘当天晚上去河北的火车。来旺儿乞着脸说:“那样赶急作甚?等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动身吧。”
惠莲知道来旺儿的心思,嗔道:“自家仓库的粮食,放在什么时候吃不行?”
来旺儿说:“原本想趁春节休息,同夫人好好快活几天的,偏偏遇上这种事儿,夫人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
惠莲只好依了他,夫妻二人早早洗澡上床,搂搂抱抱恩爱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来旺儿提着旅行包,独自一个人悄没声儿上了去河北的火车。04来旺儿出差了,按照惯例,惠莲一般都是回娘家小住几天。可是这一次惠莲没回娘家,她在心里头思量,西门庆把来旺儿打发去了河北,兴许这几天会来看她呢,惠莲没有呼机,联系起来不方便,她也不想打西门庆手机,那样太直露,爱情还是含蓄点好,因此只能待株守兔。果然,到了腊月二十六,天刚擦黑,西门庆手中拎一盒蛋糕,笑咪咪地出现在她面前。西门庆道:“前几天弟媳妹生日,我也没好带什么礼物,现在补上不迟吧。”
惠莲接过那盒生日蛋糕,说道:“西经理真是个有心的。”
西门庆说:“我这人,向来经不住表扬,人一说我个好字,就再也按捺不住,腾地一下蹦到云天雾海中去了。”
惠莲不说话,望着他只顾抿着嘴笑。西门庆问:“莫非说错了话,惹得妹妹如此发笑?”
惠莲说:“我就知道你要来的。”
西门庆是个色胆包天的主儿,一手揽过惠莲的脖子,飞快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呐呐说道:“好个聪明妹妹,我有心事也瞒不过你,实话说了吧,自打前几天在公司见到妹妹的身影儿,我就再也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
惠莲红了半边脸儿,推开他的胳膊,说道:“领导别拿我取笑了,谁不知道西经理在我清河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爱戴西经理的女孩儿用轮船载、用火车装,千船也载不尽,万车也装不完,哪里能看得上我们这种的。”
西门庆笑道:“惠莲忒夸张了。天上的星星成千上万,我只摘那最亮的一颗;清河的女孩儿成千上万,我就看上了你一个。”
惠莲妩媚地一笑,说道:“西经理,我可是个经不住哄的,你要再甜言蜜语哄我,不怕我粘上你了?”
西门庆说:“粘上正好,惠莲是黑夜里明亮的灯光,我就是那扑火的飞蛾,即使被惠莲妹妹那把火烧焦了,也无怨无悔,人生难得一场快活。”
说着上前将惠莲按倒在沙发上,就要做那云雨之事。惠莲喘着粗气,双手按住自己的裤带说:“没想到领导也是个性急的。”
西门庆道:“什么领导,听起来好生分,叫我庆哥。”
于是惠莲改口叫他庆哥,说道:“亲亲庆哥,来旺儿也不在,不如我们起来先喝酒聊天,亲亲热热说会话儿,再做那些事也不迟。”
西门庆拍拍惠莲的屁股,笑道:“我的肉,你倒是个有情趣的,依你的,快去买些啤酒、卤菜。”
说着从身上掏出张百元钞,塞到惠莲手上。惠莲也不推辞,接过钞票,整理一下方才弄乱的衣服,涂脂抹粉一番,兴冲冲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便买回一大提兜卤菜,计有猪头肉、猪耳朵、猪蹄筋、牛肚、凤爪,凤翅、烧烤羊肉串等。西门庆问:“好惠莲,这屋里就俩个人,买那么多作甚?”
惠莲说:“俩个人不正好图个清静?多买些菜,是想把庆哥多留几天,省得再上街去买。”
说着从提兜里拿出两瓶清河大曲,又道:“眼下冬天,喝青岛啤酒凉牙,我擅自作一回庆哥的主,就喝清河大曲吧。我酒量不行,也情愿陪庆哥喝几盅,逗个乐子。“西门庆见惠莲这般能说会道,高兴得把她抱起来坐在怀里,亲着嘴儿说道:“小乖乖,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人才呢,凭你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谈业务说不定比来旺儿还强。等春节过后,你到我公司来上班吧。”
惠莲道:“庆哥这是揶揄我吧?”
西门庆道:“我句句说的都是真话。”
惠莲兴奋不已,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贴在西门庆耳边呢喃低语一阵,又从他怀里跳下来,进到厨房拿来一摞碗筷,在小方桌上摆放停当,然后重新飞回到西门庆的怀里,端起酒杯往他口里喂酒。西门庆把那口酒吞了,第二口酒,却迟迟不肯吞下,要嘴对嘴往惠莲口里送,惠莲是个多情的,张开嘴将西门庆那口酒接了,脸上顿时飞上一朵红晕,目光也渐渐迷离,搂着西门庆的脖子道:“庆哥当心把我灌醉了,到时候玩不了个尽兴的。”
西门庆道:“贵妃醉酒,是古代美人图中的一绝,今天让我饱个眼福,看看惠莲醉酒是啥样儿。”
说着端起一怀酒又要往惠莲嘴里喂,哪知道惠莲是个有酒量的,也不躲闪,一口便将那杯酒吞下了。西门庆再喂酒时,惠莲不肯吞下,学着西门庆的样儿,要嘴对嘴往庆哥嘴里送,西门庆也张口去接了,却半天也不松开,用舌尖去舔她的舌头。就这样你递我一口儿,我递你一口儿,俩个人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边喝酒边说话儿,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惠莲抬头一看,墙上挂钟指在11点上,于是说道:“平时一个人在家,总感觉时间那么难熬,今天一晃就到11点钟了。”
西门庆像个哲学家似的说:“痛苦的时间各有各的痛苦,幸福的时间却是一样的——都是恨时间过得太快。”
惠莲附在西门庆耳边小声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歇息吧。——庆哥整天为革命工作操劳,怪辛苦的。”
西门庆在她脸上拧一把,说道:“骚妮子,我也正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惠莲扭着屁股,先进到卧室里边铺床叠被,然后又坐回到西门庆怀里,嗲声嗲气地说道:“庆哥,我要你抱——把我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