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惟一不好受的人是徐林!
他觉得胸中非常郁闷,虚弱的身体大汗淋漓,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入,但是自己体内的神却始终层层封印,阻止着那股神秘力量。
徐林甩甩头,尽量平静着呼吸,心中也不断默念:大般若波罗蜜。。。
蓝色蝴蝶再次急躁起来,光头嘴里的咒语变得更快,细微的声音仿若蚊子长鸣。他那光溜溜的脑袋上不停渗出一颗颗的汗珠,显得他也十分不轻松。
“还好吧?”常丽再踏近一步,关切的神色显露无疑。
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多,光头霍然睁眼,如此时刻,已然看不到他平时那副白痴一般的神态,他冷冷说道:“雕虫小技,螳臂当车!”说完将中指伸到嘴里咬破,带着血迹的嘴唇更加密集地颤动,神秘的咒语一连串漂浮而出,嫣红的血顺着他指头滴下三滴在水晶上,奇迹般的,血迅渗入到了水晶中,墨兰色蝴蝶变为了紫色。光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徐林身心巨震,胸中翻滚!他几乎脱口血喷,情况比被玻璃刺穿腰部也不遑多让。而最糟糕的是,他根本就莫名其妙,为什么光头做法与自己有关联?
他不及去思索,光头再次催动咒语,他脑袋有着要爆炸的感觉。徐林再顾不上,闭上眼,被卡着的手暗虚合,两中指竖立如幢,两食指掐中指一节,两无名指成宝形,两小指和拇指各自散立,意念印于心,肩,喉,成为不动根本之身,结甲印,南么,三曼多伐折囉,悍。
暗金色印记出现在眉心的同时,徐林和光头不禁双双颤抖,两人同时睁眼,一起喷出口血,光洁地板上落下点点红迹。
徐林站立不稳,半跪下去。。。
一分钟前。
阳光照入山里,落在散着水气的植物上显耀一片祥和。绿色环绕的山洼中,宽阔的溪水流淌进寨子,与大小不依的鹅石摩擦,带起悠悠水声。鹅石滩两边座落许多竹楼,经年日晒使得竹质早已失去了那一抹翠色,阳光下显得枯黄。
竹楼中,透窗外望的金华心境平和。这是她三十多年没体会过的另一种生活,水泥森林和物质环绕,与这相去太远。
阿婆与金华靠窗席地而坐,矮矮的竹台上的小炉子上的大叶子茶已快要煮开。来时金华买了几个电热水器送给了大家,阿婆自然也少不了,不过阿婆说山里不比城里,因为设备老化,电的损耗太大,用着电费太贵了。
与金华对坐喝茶,阿婆还是老样子,话很少,时而说上几句,金华早习惯了这么一个老人。
间或,金华望向窗外,金羚与一个傣族半大男孩嬉闹,金华皱了下眉头,她很清楚,女儿常欺负这个叫罕南的男孩,非但如此,她还说人家牙齿黄,口音不清,指甲里面有泥土。现在金羚依然在捉弄罕南。
“咕嘟咕嘟”的水开声响,青黄色的茶汤细细落下杯中,带起阵阵雾气,为山里的春早提供了一点温暖。
金华回头时,阿婆提壶的手定在空中,金华顿时愣住。
阿婆猛然抬头看着金华,确认无恙后又看向挂在竹壁上的那个“斗”字。那个不算优美的斗字周围流转起一层光芒,黑暗和金色混杂,跟着,白色鲜纸开始逐渐黄,似是某一种力量使之正在烧毁。
“有人在施法。”阿婆放下了手里的茶壶。
“我有危险吗?”金华慌忙问。
阿婆一直注视着那个斗字,微微摇头说:“那个小伙子感应到了,也在施法,就看双方功力如何了。”
金华呆了呆,不禁回想起与徐林相处不长的时间。她情绪十分的低落,没想躲到这偏远的山里,对方依然阴魂不散?
此时白色鲜纸越来越黄,似乎这个势头并不能被阻止住?阿婆站起身,头伸出窗外面急切地喊:“罕南,马上请阿玛来,要快!”
在较为冰冷的溪水边被金羚欺负的罕南应了一声,飞跑而去。。。
不到十秒,情况再变,座落纸张上那个“斗”字在金华和阿婆的注视下,瞬间消失了,紧接着整张黄的鲜纸冒烟,燃烧,片刻之后灰飞烟灭。
金华轻拿在手中的杯子落在地板上,茶水洒落一身。。。
徐林胸闷导致少量喷血后,半跪下去,麦莹眯起眼睛看着他。
“原来是你搞鬼?”常丽也霍然转头看着徐林。
光头看徐林一眼,仰着头想了想,喃喃说道:“奇怪。。。没有道理啊?”
徐林深呼吸几口,缓过点来,可依然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