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阵子之后,林洛低头对下面的几个手下轻笑道:“建奴肯定是没预料到咱们的到来,营地扎的并不工整,还是采取的围城的态势,将他们的大营分扎在了北门和西门之外,看来咱们今天弄死了不少鞑子的哨骑,也弄瞎了鞑子的耳目!让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咱们大军正在朝这边杀奔过来!嘿嘿!
好了!差不多了,咱们也收拾家伙撤吧!……慢点!咦!鞑子大营有动静了!出来了不少的鞑子骑兵!多看几眼再说!”
说话间林洛正待下来,却突然间又停了下来,赶紧举起了千里眼朝着鞑子大营望去,对下面的自己人说道。
下面的几个手下正要收拾家伙撤离这里,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也都立即警觉了起来,有人去安抚住了他们的战马,让他们的战马这会儿不发出哕哕的嘶鸣声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有人则准备好了短弩,搭上了弩箭,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林洛忽然间出溜一下,从断墙上滑了下来,一招手小声道:“走!此地不宜久留!鞑子肯定是发现他们的哨骑失踪了不少,这会儿已经有所察觉不妙了,派出来了不少哨骑,正在朝着四面驰去,咱们赶紧回去通知圣上,看来今晚想要不让鞑子发现咱们大军的行踪是不太可能了!”
他的几个手下一听,马上便收拾好了东西,将马匹给林洛牵了过来,几个人翻身上马,微微一抖缰绳,便立即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这个时候也正好有几个建奴的哨骑,骑马从他们附近走过,一个鞑子的白甲兵忽然收住缰绳,抬手止住了同行的几个手下,侧耳倾听了一下之后,忽然朝前一指道:“前面有人!追上去看看!”
马这种动物,之所以能在众多动物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人类最忠实的坐骑,是因为它们却是有太多的优点,它们不但嗅觉敏锐,而且听觉也很好,视觉晚上也远超过人类许多,故此夜间战马是具有一定的追踪能力的。
于是这几个建奴兵立即跟着那个白甲兵便抖缰加速,在夜色之中,借着天上昏暗的月光,朝着林洛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林洛率领几个手下走了一阵之后,突然间有一个手下的老斥候轻声叫道:“林都统!咱们后面咬上来了几条鞑子狗!他们盯上咱们了!”
林洛听罢之后,立即也侧耳听了一下背后传来的微弱的马蹄声,于是立即点头道:“奶奶的,还真是被狗盯上了!不管他们,咱们眼下要赶紧赶回军中去报信!让他们跟着上来吧!过了张家湾,发信号让咱们的人收拾了他们!快点走吧!”
于是他们一行人立即快马加鞭朝着东南方向行去。
而他们背后缀着的那些鞑子哨骑们,也很快开始加速,朝着他们追了下去,那些个鞑子这个时候,已经认定前面跑的这些人肯定不是他们的人,既然不是他们的人,那么就肯定是敌人,而眼下他们出来正是要找寻敌人的踪迹,一旦追上抓住了这几个敌人的话,严刑拷问之下,肯定能获取到他们想要的情报,要知道他们这些出来哨探之人,一旦获取重要情报的话,回去是有重赏的,所以这几个鞑子兵追的是热火朝天,一个个不断的快马加鞭,试图尽快追上林洛等人。
林洛他们这会儿就吃亏多了,他们毕竟一整天下来,从天津卫方向赶到这里,这一天下来,行了百多里路不止,还在路上不断的清理那些遭遇到的鞑子哨骑,战马到了晚上也已经累了,而鞑子那边则是刚刚出来,坐下的战马的体能都在巅峰状态,此消彼长之下,这些鞑子很快便渐渐的追近了林洛等人。
听着背后越来越急促的马蹄声,距离他们也越来越近,两个林洛的手下一拉马缰,便都停了下来,对他们的兄弟说道:“护着林都统赶紧走!我们俩拖住这几个建奴!”
林洛也不矫情,知道这个时候他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拉住马缰,对这两个留下的手下敬了一个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放下手的时候对他们重重的点了点头,便拨马再一次催动战马带着剩下的几个手下继续朝着东南方向驰去。
两个留下的斥候相互在夜色之中对视了一眼,又相互之间点了点头,两个人的眼神之中在夜色之中都闪烁着一种决绝的神色,斥候这个伙计在诸军种之中,是属于绝对高危的兵种,所以斥候也是军中最胆大之人才能充任,而且要求他们各个都手头上有些功夫,所以这些斥候每个人都有随时赴死的明智,这个时候有人要做出牺牲,来保全更多人的安全,所以这两个斥候义无反顾的便选择了留下,拖住这些追兵。
两个人都在马鞍上调整了一下各自的武器,每个人的马鞍上都有不少的零碎武器,他们收拾了一下之后,下马将马匹带到了路旁,松开了缰绳,摘下了马鞍上的步弓,将几支箭插在了路旁的虚土中。
另外他们俩人腰间还有一把碎发短铳,这会儿也都拔了出来,将铳口的木塞子拔下,用通条捣了几下,将里面装填的弹药捣实,又把长枪放在了趁手的位置,腰刀也检查了一下。
不多时马蹄声便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两个人都先是站定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缓缓的开始拉开了弓弦,一直将弓弦贴紧在鼻子上,瞄准了黑暗之处。
只听嗖嗖两声弓弦的声响,两之间便如同幽灵一般飞速的没入到了黑暗之中,不多时便听到了一个建奴惨叫了一声,咕咚一声有人便跌下了战马,随即追上来的建奴便发出了惊呼,显然这两支箭之中有一支射翻了一个倒霉的鞑子兵,于是受惊的鞑子兵立即便知道前面有人埋伏,于是赶紧开始朝着两面散开,但是同时却速度不减的继续朝着两个大中军斥候所在的位置飞驰而来。
两个斥候怒喝一声,立即便在地上拔箭,搭弦、开弓发箭,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连续又每个人放了两箭,但是这次建奴有了防备,加上夜色之中无法取准,这几箭只有一箭射中了一匹建奴的战马,疼的建奴的战马哕哕一阵悲嘶,但是在鞑子兵的安抚下,却并未跌倒,而是放缓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样的距离也就是转瞬之间鞑子兵便扑到了两个斥候的近前,两个斥候此时已经没有可能再放箭了,于是他们振臂便将手中的弓丢了出去,闪电般的在腰间拔出了他们的碎发短铳,立即对准了朝着他们迎面扑来的两个鞑子兵搂了火,黑暗之中两道闪光一闪,与此同时响起了两声轰鸣。
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兵可就惨了,几乎同时惨叫了一声,便一头撞下了战马,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马下,疼的在地上满地打滚了起来。
斥候的短铳不同于长枪,里面装的子弹并不是一个弹丸,而是装填的散弹,又在散弹上压了一个弹丸,防止散弹漏出铳口,虽然远射威力不足,但是近距离开火,一打就是一片,两个倒霉鞑子兵,被两团散子迎面打来,当即便有一个家伙被打的满脸开花,俩眼都被打瞎,眼看是活不成了,另一个则胸口中弹,实心弹一下破开了他的甲胄,深深的打入到了他的肋骨之中,一根肋骨当场被打的粉碎性骨折,也一头撞下了战马,以这个时代鞑子的医疗水平,想活下去可能性基本上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