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排火铳手扣动扳机之后,战场上立即便响起了一片火铳的轰鸣之声,因为枪声太过密集,已经听不出爆豆一般的枪声了,众多枪声混杂在一起,只听得一连串的轰鸣响起。
建奴军那边的奴兵们当还忙活着装填的时候,便斜眼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中军的火铳手已经完成了装填,并且在军将的吼声中举起了“鸟铳”于是众多奴兵便更加惊慌失措了起来,一些人甚至手抖得连搠杖都塞不入铳管之中了。
想想看,明知道对方的鸟铳就要开火了,可是他们却不能躲不能闪,只能硬挺挺的站在这里,等着挨枪子,这跟等待受刑又有什么区别?即便是最大胆的人,想要不紧张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些怕死的汉兵呢?
所以眼看着来不及完成装填,对方大中军又已经举起了鸟铳,一排黑洞洞的铳口指向了他们,这些站在前排的奴兵们都有点慌神了,几个奴兵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恐惧感,居然水门打开,顿时尿了一裤子,散发出了骚哄哄的味道,更有奴兵吓得居然哭出了声,可是他们不敢跑,因为他们后面有督战的亲兵们,正在提着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谁扭头的话,等待他们的便是锋利的刀锋。
随着大中军的枪声成片响起的时候,大中军阵列前面立即喷出了一团团的硝烟和一束束的烈焰,而建奴的阵列前排则立即腾起了一片血雾,七十步对于大中军的燧发枪来说,已经足够它们逞威了,再看建奴的前排奴兵,顿时发出了一片惨叫之声,割稻子一般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也有人一声不吭便一头扑倒在了地上。
它们身上的甲胄,在疾飞的弹丸面前,根本没有能起到有效的保护作用,大中军的铳弹撕开了它们之后,继续撕裂了奴兵的身体,打入身体之中以后,又将它们的内脏搅烂,一些奴兵倒下之后,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之声,令人听闻之后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吓得后面有些奴兵,手一抖居然连手中的鸟铳都跌落在了地上,三顺王在后面观战,每个人脸上都拉出了一堆的黑线,心中暗道:大中军果真厉害!他们装弹速度太快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们的鸟铳不用火绳?……
可是这会儿却没人能给他们解答这些疑问,他们只见得对面大中军第一排火铳手开火之后,根本连看都不看战场一眼,掉头立即后退,让后排的火铳手走到了阵前,再一次在大中军军官们的吼声之中,成排的举起了他们的“鸟铳”。
建奴在前面指挥的军将这会儿也慌神了,现在可是实战,跟他们平时操练可完全不同,起码这种血腥的场面,就足以让人崩溃了,这才一接触,对方便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眼看着对手第二列已经上前做好了开火的准备,可是他们这边却还闹哄哄的。
于是一些军将惊慌之下,也顾不得检查身边那些奴兵是否完成了装填,是否做好了开火的准备,于是便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开始乱哄哄吼叫着:“开火”
早已被吓慌神的那些兵卒们,哪儿还顾及这么多呀!只要完成装填,并且点燃了火绳的奴兵,都开始乱哄哄的举起手中的鸟铳,纷纷朝着对面的大中军阵列开始搂火,在建奴的阵列之前,顿时也响起了一片乒乒乓乓的铳声。
甚至于连一些手持着三眼铳的奴兵,也乱哄哄的举起三眼铳,朝着七十步开外的大中军阵列开始开火。
可是紧张之下,他们忘记了他们三眼铳的有效射程才有多远,三十步还弱一些的有效射程,想要射杀七十步开外还身穿坚实胸甲的大中军兵卒,除非他们能直接命中大中军火铳手的面门,否则的话甚至连击伤都可能做不到。
不过建奴的开火,还是一定程度上给大中军兵卒造成了伤亡,在阵列之中,稀稀疏疏的有大中军的火铳手闷哼或者惨叫着扑倒在了地上,毕竟鸟铳口径虽然不大,但是射程并不算太远,如果有效使用的话,还是可以在七十步距离上给人造成致命的杀伤的,一些大中军的火铳手当即中弹,开始出现了伤亡。
但是和他们给建奴一方造成的伤亡相比,大中军这边的伤亡明显要低得多,首先奴兵因为遭受第一轮齐射之后,第一排的奴兵倒下了很多,慌乱之中的他们举枪甚至来不及瞄准,便跟着旁边的人开始搂火,结果他们的鸟铳不是抬高了,便是抬起过低,很有一批鸟铳不是打到了天上,就是打到了两军阵前的地面上,所以别看他们打的热闹,但是实质上命中率却很低。
再加上大中军现在普及装备的胸甲,整个覆盖住了兵卒的胸腹要害位置,即便是准确命中,因为鸟铳的弹丸质量较小,也无法有效的穿透大中军厚实的胸甲,只不过在上面发出当啷一声爆响,胸甲上出现一个凹坑罢了,扁了的弹丸当即便弹飞出去,大不了吓了中弹者一大跳罢了。
至于三眼铳的弹丸,那就是笑话了,七十步之外想要打中人,本来就是撞大运了,而且再打在胸甲上,更是甚至连凹坑都没法打出来,便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只有奴兵鸟铳的弹丸直接打中大中军火铳手的面门,才有可能给大中军火铳手造成致命杀伤,即便是打中了大中军兵卒的没有铁甲防护的四肢,也只能打伤他们,却无法给大中军兵卒造成致命的伤害。
所以两方开火之后,双方武器的优劣便立即高下立判,奴兵别看打的热闹非凡,可是这种伤亡交换比例却是非常悬殊。
大中军火铳手虽然遭到了反击,但是却并未出现混乱,火铳手们咬紧牙关,根本不朝四周看,便立即在军官们的喝令之下,按部就班的举枪瞄准,然后依令集体开火。
于是在两军阵前,各种铳声便如同开锅了一般接连的响了起来,只见得只要大中军这边一次齐射,建奴队列之中的那些奴兵,便如同割稻子一般的成排被掀翻在地,但是大中军这边,倒下的火铳手却很是有限,一些伤员甚至于在受伤之后,连倒下都没有,可以自行退回到阵列后面,找医护兵进行包扎。
这一下建奴那边的汉兵们更是慌乱了,特别是在后列的那些奴兵,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弟兄被人家杀鸡屠狗一般的一个接着一个撂翻,更是吓得是裤裆里面一阵阵的湿热,紧接着便闻到了一股子尿骚wei。
本来按照规定,当看到前方火铳手倒下之后,后面的火铳手便要马上补位上前,接替他们的位置,可是一些奴兵吓得却不敢向前,甚至于还想躲在其他人的背后,而且按照规则,前排火铳手开火之后,后排的便要上前,以三段击的方式,不停的开火,可是等交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