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有几分狼狈仓惶。
谢拂池裹在被子里探出个头,殿里已无人影,她不禁愕然,随口一说而已,他就真的不再问下去,转身就走?
箭在弦上,他竟又能生生收回去。
谢拂池叹口气,既为魔尊的忍耐力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遗憾。但想起刚刚他眉眼间既恼恨又不忍的神色,清冷底色染上欲望,好似剔透无暇的雪落满余晖。
“果然是一点都没有变。”
她既有点想笑,又忍不住轻轻叹气。
*
卷在被子里又等了一会,窗外雨声渐歇,她涌起困意,也没等来小心谨慎的魔尊,却等来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阿姊。”
银发小少年轻声唤她。
谢拂池倏地睁开眼睛:“燃雪!”
燃雪放下手里的托盘,回眸温和地看着她:“主人让我给你送吃的,你先用些再睡。”
闻言,谢拂池真是难得有些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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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妄剑自跟了她倒真是受苦了,她先是因为仙心崩溃拔不出剑,而将焚妄放在风还城接近十年;后又因为不能将焚妄示众而让他一直沉睡,直到刚刚也是——
她光顾着自己谈情说爱,半分也没想起这位跟了自己接近八百年的剑灵。
她披衣坐在窗下小案上,本想说点什么,但实在过于羞愧,一时倒是不知怎么开口,只好用膳。
在她羞愧难当地吃饭时,燃雪凝视一圈,这殿中轻易是不许让进的,故而此刻地面依然散落着瓷瓶与花枝。
剑灵弯腰拾起散落的海棠花枝与碎片,取了一只新的骨瓷去庭外池塘汲满水,将海棠花枝重新插回去。
经此一摔,摔去外层染尘的花瓣,海棠花枝倒是越发妩媚欲滴。
谢拂池见他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
她不禁放下牙箸,握住燃雪的手腕。地上瓷瓶细碎,纵是剑灵,也难免被割伤。
“他经常让你做这些吗?”
谢拂池用仅存的灵术愈合着燃雪手指上浅浅的伤口,温柔灵力熨帖着手心,燃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嗯。”
谢拂池动作一顿。
燃雪顺着她的手靠过去,倚在她腿上,神情是努力克制也压不住的落寞,“阿姊,他待我不好,你带我走吧。”
“我也想带你走。”谢拂池手指安抚过他的银发,迟疑道:“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本体在哪里。”
燃雪抬头,眼眸发亮,“在……”
他忽地止声,似被什么黏住了唇一样,任他怎么费力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谢拂池先是一惊,低头见他银眸里暗暗的恼怒,这才明白过来——
时嬴必然是对焚妄施了禁咒,本体剑灵都是一体,自然他此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谢拂池目光在殿内逡巡一遍,落在窗下的铜铃上,又气又好笑:“不许再偷听。”
铜铃一寂,竟似有些委屈一样,又不甘地摇晃两下,上面淡淡的灵力波动才褪去,恢复成最普通的模样。
燃雪更是眼巴巴地望着她,意思很明显:快帮他解开禁咒。
谢拂池顿时感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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