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春芳,当时老贼异常震怒,事后忧虑再生巨变,恐怕揭穿幕后主使劫镖阴谋,所以,又把弟与李兄,转解珊瑚峤,交“千手金刚”邹纯,关入石牢之内。lehukids”
三人听刘元曜恁样一说,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呀”同声问道:“有这回事?”
刘元曜这时的心情,非常激动,彷彿已把周围三个同道,忘得一乾二净,小侠等三人,同声惊叫,仍旧未松弛紧张的心絃,叫声入耳,似是一无所闻,僵直若癡的二目,凝望着深山远处,漫不经意的继续说道:“三天以前,夜幕初卷,晨曦之光,将由石缝中钻进室内,蓦地,查冈老贼突然现身石牢门外,他那狞恶枭目,扫了小弟一眼,当时弟已知厄运将临,正心念尚未转定,四个硕壮匪徒跟进石室,不由分说,架起小弟便向前寨飞撞,当到地头,沈一飞及“千手金刚”早已站在厅前立候多时了。
这时沈一飞,手提两条熟牛筋,首先急步奔至小弟面前,气冲冲的一言不发,挥手命人剥去小弟上衣,趁着四个大汉,分持小弟双臂,他指尖运足内功真力,洞穿了小弟左右两根锁骨,系好牛筋,小弟方始省悟定是起解远方,但是不知究竟押送何处?事后,登程上路,才由群贼口中听到,原来怕岳老弟找到我们落处,祸连到邹纯老贼,所以解送洞宫交割,以小弟充作人质,万不得已时,也好以弟生命,来要挟侠义缓手止步!并且知道,沈一飞全家,均已迁入珊瑚峤安居,暂时躲避风险。
”说完,低头黯然一叹,自言自语的又道:““玉面麒麟”李崇辉,现在仍在珊瑚峤囚禁,不知目下生死如何?”刘元曜说罢长长的吐出一口忧郁闷气,热泪不觉夺眶而出!
化子听完刘元曜这段惨痛经过,脸色不觉气得铁青,二目中精光闪烁,话音未落,急忙提步凑至刘元曜身边,道:“珊瑚峤是否位居武夷大山,地属江西瑞金县境?”
刘元曜颓然若丧的仰首望望身边化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瑞金县城东南,大约七、八十里的崇山深处。”
这时,化子的情绪,非常激愤,刘元曜指出珊瑚峤的去处,他丝毫不加考虑,侧身望望也在横眉立目的小侠,道:“岳老弟,此去赣州,瑞金正是必经之路,沈一飞老贼,即已龟缩珊瑚峤峰巅,託身“千手金刚”邹纯卵翼之下,将来恐怕又是武林一大隐患,不如趁此机会,下手除掉,免得明年上元多费手脚。
”说完,抬头环扫瑶姑及刘元曜一眼,又道:“别耽搁时刻啦,快走!”拧身双肩一摆,提步便想直奔西南的下山小路撞去。
化子左脚跨出,还未沾落地面,忽听身后瑶姑娇滴滴的叫道:“尚老前辈留步!”
姑娘此语一出,尚化子不由一怔!急忙收回脚步,折身来望望瑶姑,没好气的嚷道:“就是你们这些女娃儿最多事,真惹厌。甚么事?说罢,姑奶奶!”
瑶姑鉴於场内及目下情形,确有几桩出於善意的大事,怀在心中。
不过,善意之中,却又或多或少,搀杂些微不足道的隐私。也就由於这点滴滴私衷,连朗如星月,诚恳忠挚的热忱,都被这点私欲,遮去不少真挚的光芒。正如朗晴浩瀚,流动着一小片乌云一般,蒙住了日月经天的灿烂光辉。
瑶姑劝阻化子勿急赶路,并未引起小侠及刘元曜等二人的注意,但是尚维三气急败坏的一??叫嚷,小侠等二人不觉一怔!老化子喋喋怪叫声中,二人情不自禁的转脸一瞧瑶姑,只见姑娘粉脸深深低垂,不住的拨弄飘在胸前的剑穗,任由化子狼声恶气的叱斥着,并无一言抗辩。
小侠看着瑶姑这副楚楚怜人之态,心中颇觉老大不忍,化子话将说完,一见瑶姑仍旧低头不语,内心更觉不是味道,不禁面呈微笑,侧脸望望圆瞪双目的化子,骂道:“瑶姑娘叫你留步,想必定有要事相告,看你这副穷凶恶极的鬼相,真似城隍庙的油留鬼,开口话中总要带着一根骨头,看你将来魂归阴府时,阎王老子不割你舌根,那才怪呢!”
回头面容一整,望望紧闭樱口的瑶姑,又道:“姑娘有事无妨直言,大家也好磋商而行。”
小侠此语一出,瑶姑抬起不胜娇羞的俊脸,扫视了小侠一眼,道:“骧哥,三具贼尸尚未收掉,我们怎能不顾而去?明天岂不是连累附近居民,遭受无故困扰吗?”
化子不等瑶姑说完,忙道:“就是这个,那还不容易吗。”回手探入怀中,正欲折身,奔向身边的贼尸扑去,忽然又听瑶姑,似是有意阻拦化子鲁莽举止一般,又迫不及待的接道:“还有……”
化子倏又收住脚步,大声嚷道:“姑奶奶真噜嗦,还有甚么?快说!”
尚化子口无遮拦,左一个“姑奶奶”右一个“姑奶奶”信口乱叫,小侠听得俊脸一阵火辣,怒瞪化子一眼,喝道:“胡说些甚么!怎的这样为大不尊?”缓缓转身,望望面呈愠色的瑶姑,道:“姑娘还有甚么?”
瑶姑眼见意中才郎,处处都显出袒护之意,心中登时泛起一阵从所未有的甜蜜之感,脸上薄怒立刻一扫,会心一笑,道:“赶赴珊瑚峤贼巢,目的是救援李崇辉大侠出险,这种情形,绝不允许拖延时间。
刘镖头内外重伤,初癒不久,体质当然不免孱弱,瑞金之行,怎好再劳刘镖师介入?况且,此去瑞金珊瑚峤,愈快愈好,依小妹愚见,最好明天入暮赶到,以免沈、邹二贼,预作准备。刘镖师伤势即未全部康复,怎好过度耗费体力?倘有不侧,不但徒增后顾,并且还要落个功亏一篑!”
这时,化子已把贼尸蚀化乾净,无用断损兵器,亦已抛入山涧间,场内不留一点恶斗火拚的痕迹。
瑶姑说到最后,他已折回当场。
瑶姑说完,小侠惟恐化子又在其中打岔,於是不待话音落地,急忙接着问道:“姑娘所虑,不无道理。若非姑娘提醒,我倒还忘记了。”
话微一顿,沉吟有顷,接道:“我看这样吧,化子协同瑶姑娘,护送刘镖师先回赣州,途经瑞金,不必停留,抄取近路,走石城西返,到瑞林镇便算进入安全地区,化子还必须由此再折回台州,邀约“凌霄剑客”及几位姑娘,同回三江镖局集齐,以便共商大事。至於珊瑚峤救援李大侠,小弟一人尽够,不必诸位烦神。话已说定,不必耽搁时刻,咱们赣州再会。”说完,不等众人首肯,转身便向正南走去。
左脚落地,右腿方一提动,忽听瑶姑又在身后,急匆匆的叫道:“骧哥!那怎行?”
瑶姑袖中玄机,适才真把众人弄得无法捉摸,谁也不知她的葫芦之中,究竟卖的甚么药?她一径把话说清,小侠别无邪念,当然不疑有他!刘元曜不明底细,却也未曾再向深处细究。惟有尚维三心明眼亮,瑶姑关怀刘元曜体质伤势,虽说也是出於至诚,但是其中,仍旧不免露出情私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