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黄水去尽后,继之流出紫血,紫血尽后才见少许的鲜血!
杜英俊脚背便几乎成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由於脚背乃少肉多筋骨,又为奇经八脉必经之所,血脉最多,痛得杜英俊“哎”的一声连心都抖,终於全身一阵痉挛,昏倒在罗姑娘的臂弯里!
罗姑娘掉下了两行同情清泪,扑簌簌的落在他惨白无血色的玉面上!
老化子吁了一口气,由破布袋中取出两个小药瓶,先倒出一些黄色粉末,给杜英俊伤口洒遍了,再倒出三粒胡椒大的药丸子,伸手一捏杜英俊的下巴,下巴立即拉脱,猛向他喉中投去三粒药丸,一捏手,推回下巴,骂道:“活该自讨苦吃!总算小命保住!便宜小子大亲香泽了,可累得老化子腰都痠了!”
玄玄子已翻身过来,由罗姑娘手中一把接过杜英俊,骂道:“小子脓包,真没用!把他抱进内院去吧。”
一边的“冷面阎罗”方士沖,被咬在小腿肚上厚肉处,又及时自闭血脉,制住毒气随血上下,被老化子用刀割了寸许大的一块肉,敷上药,又服下一粒专解蛇毒的灵丹,且喜没有大碍,也未如杜英俊那样大吃苦头!
却气得面沈如冰,若非被左湘等扶住劝说,恨不得一掌把青面汉劈成肉酱!
真是阴沟里翻船,放着济济群英,竟被一条长虫弄的一场虚惊,一轻伤、一重伤,白挖了两块肉!
两位神尼,频念佛号,闭目不语。
只有一真神尼看了罗瑶梅一眼,她惶恐的低下头去。
徐复雄忙向陈元浩递个眼色,示意他趁势撮合罗姑娘和杜英俊的好事,陈元浩却是挤眉弄眼的朵像不见,徐俊雄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葛天民已给青面汉解了穴,人已回座,把扎帖递给一真神尼,冷笑一声道:“真是不成话!对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无理可喻,只有见一个,杀一个,斩草除根!”
老化子大笑道:“如何?魔崽子哪有甚么好话?白受狗气!我说若让这些猪狗痛快的死去,未免太便宜了,要多多的好好消遣一下!“冷面阎罗”差点成了屈死冤鬼,这个气可大了,在这廝(指青面汉)身上多出点气才好,免得气破了肚子,老化子只有治蛇毒的药,却没有缝肚皮的针。”
方士沖“嘿嘿”阴笑一声道:“葛老,信里说甚么?还留着这畜生作甚?这廝昔年本是川南五毒门下,专以奇毒害人,三年前,滇南道上,被我碰着他在害人,打了他一记“阎王盖印”这廝存一口气未断,苦苦哀求乞命,发誓回家种田,我因急事在身,官道行人又多,懒得埋这死狗,破例施恩,给他药吃,放了生,谁知如此可恶!嗨!气煞我了!”
说着,急步走向刚苏醒过来的青面汉,一把抓起道:“畜生!你说该不该死?快说你鬼混在谁的手下?底子情形如何?我可给你痛快点走路!”
青面汉大约自知难逃一死,不能如预计的暗算成功后全身而退,心中狠毒,暗挫刚牙,表面却泪随声下道:“小的是被逼至此!你们这么多人,小的天大胆子,也不敢找死的!小的被“百毒盟”强迫来送信,小的正想借此机会弃邪归正,您老人家可先看一下信中说甚么?小的自当有问必答!”
方士沖一脚把他踢了一个滚元宝,正要向一真神尼接信看……
葛天民已“哼”了一声:“胡言乱语何值一观!信中说要我们自动退出这次储潭取宝之役,让他们来坐享现成,免得和我们碰头,难免动手,个个中毒惨死,空结无谓仇怨。”
方士沖怒骂道:“放他娘的春秋屁!难得王八也有这样“好心”?
见他娘的鬼!我先把这畜生消遣一下,借这畜生的吃饭傢伙作回信好了。”
说着已对青面汉连弹数指,点了青面汉的“五阴脉”。青面汉立时满地乱滚,像猪样的哼。
方士沖正要再加上“错骨分筋”手法,给青面汉多吃点苦头……
左湘冷瞥见青面汉刚才看到方士沖回身想向一真神尼要信看时,鹰目乱转,嘴角掠过一丝诡谲的奸笑!
同时两手发抖着,好像很痛苦的有意无意按向腰间……
就在方士沖出指的刹那,瞥见他目射凶光,面色惨变,双手颓然放下,满地乱滚,不由心中一动,刚道:“方兄小心这廝使奸藏诈……”
早已弹指,隔空点了青面汉的“左右脉门。”
声未罢,青面汉正要扬手,却被左湘抢佔先机,闭住了他的左右脉门重穴,立时全身一抖,双手脱力,痛苦得脸如恶鬼,破口大骂:“方老狗!大爷虽活不了,总有殉葬的,你们个个别想活了!大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不过……比我后到一步而已……”
忽然惨呜了一声,大约忍受不了无比痛苦,竟自咬断舌根而死!
方士沖猝不及防,气得猛劈一掌,强烈的罡力把青面汉的死尸震得七窍溢血,眼珠上翻,脏腑倒转,肚破肠流,成了滩肉酱!
左湘欲阻不及,大喝:“速退……”
只见死尸腰间蓬起大片暗黄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