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遇叹了口气。
这尸骨能帮他洗去那横生枝节的姻缘,却只能洗一次,洗完后尸骨就彻底碎了,用不了了。
所以他进了棺中就得待够半年,等把尘缘断干净了才能出去。
要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就得彻底和樊璃绑在一起了。
那还怎么破障?
何况现在出去,找那几只猫猫看着樊璃也不现实——它们撑死了也只能把作死的樊璃挠破皮,或者把王慈心挠破皮而已。
但事情未必有自己想的这么糟。
樊璃每天好吃好喝的怎么会活不下去?
起码他那一柜子零嘴没吃完前,他是不会乱来的。
再不济,他出事了还有陆言在旁边护着,不至于就丢掉小命。
谢遇把阴气拧成一道尖锥,一笔笔在剑上刻字、转移注意力。
时间慢如蜗牛般在坟中爬行,谢遇把字刻完了,外面太阳才爬到东山头顶上。
“……”
好慢。
好疼。
喉咙好干。
谢遇把剑放到旁边,躺回去,望着那剑上的名字。
他低声道:“你的眼睛是谁毁的?”
*
没有三三来叫自己起床,雪意差点睡过头。
他急急忙忙梳洗好去主院找樊悦。
樊悦头上插着刀币簪子,在半人高的立镜面前照来照去,看了半天才舍得走开。
她把一包包零嘴装进布袋。
临走时抓起一把小镜子随身揣着,时不时拿出来往头上照两下。
看一下,啧啧叹一声。
匠人把刀币穿了个孔,用银丝圈挽在飞云状的青铜簪尾上,古朴精巧。
昨晚匠作监的师父把她的刀币簪子送来时,连连夸赞这个想法新奇。
樊悦心情大好,把一书袋拿去学堂吃的零嘴塞给雪意,得意的翘着鼻子。
“还得是我这样的人,戴着这簪子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