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大怒。
“侯府养你们干什么吃的,都是死人?等老娘起来,一个个收拾你们!”
霜华缓声向身边的丫鬟说道:“去主院请示夫人,就说胡嬷嬷受了重伤,要给王家传信。”
胡嬷嬷怒目瞪住霜华:“小贱蹄子,你敢——”
霜华突然望向她,一双潋滟美眸笑意微凉。
“好教嬷嬷知道,侯府的人情往来得请示夫人和世子,再不济也得请示陆管事,这是侯府的规矩。”
旁边的樊璃问雪意:“那天樊悦哭唧唧的跑回来,就是这个莲儿花儿的人欺负她,是么?”
雪意不平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她先说樊悦的刀币簪子丢价上不了台盘,又说她住的穿的用的都得靠你娘去外面打仗挣军功,然后又说夫人是王家庶出的女儿没用,差点把樊悦气死——”
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部钻进王氏耳中。
王氏脸上的表情霎时间由晴转阴,凶戾发沉得像要杀人。
她手指深深掐破掌心,一大步踏过去,咬着牙厉声叱问:“那贱人还说了什么?”
雪意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缩了缩头:“樊……小姐不让我说。”
王氏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满腔怒火。
那天胡管家来,说樊悦因为簪子的事和他孙女起了冲突,打了对方几巴掌,这才被撵出学堂。
她一个当娘的,竟然想当然的以为樊悦那个性子绝对不会吃亏,就没盘问女儿到底还受了多少委屈,囫囵把这事揭过去了。
却不想小女儿怕她操心,受了什么委屈都装进肚子里,而她却从没察觉女儿的异样。
她当真失败透顶了!
雪意踟蹰不言。
王氏便盯着他怒咆一声:“说!”
雪意只好一五一十的说道:“那天胡怜儿骂了夫人,小姐便扇了她一巴掌叫她闭嘴,谁知她一转身就撞柱子,栽赃给小姐,王家大小姐问也没问,就把小姐撵去后廊。”
“第二天我们被拦在月洞门外,小姐怕您知道伤心,就去王太爷房外跪了一天,请太爷开恩把她放进学堂……”
王氏气得脸色霜白。
她一个眼刀子刮向胡嬷嬷,一双锐利凤眼微眯着睨了这女人片刻,寒笑一声。
“把胡嬷嬷抬下去,伤没好之前别叫她出来丢人现眼!备车!”
王氏转过身,双目斜瞪着胡嬷嬷:“我这个没用的庶出女儿,今儿便去会会那个贱婢!”
樊璃急着看戏,忙爬到雪意背上:“二二,快跟上她!”
这时,一阵梅香冷冷从身后压来。
冰冷指腹捏着樊璃后颈将他满心雀跃捏得转瞬泄气,低沉的声线在他耳边半含威胁。
“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