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啊,你睁睁眼,为何待我们母子如此不公啊?”崔氏扑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让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张秀才这阵子确实惨了点,不但被人打了两次,家还被人砸了,现在出个门都能摔倒,还真有点衰神附体。
“唉,你们说秀才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也太倒霉了?”
“还真是,这接二连三的,事儿就没断过。”
“秀才娘,得空去庙里上柱香拜拜菩萨,保佑秀才无灾无病,再这么下去,身体垮了,你以后的指望也就没了。”
站在旁边的张老太太听着,点头附和,
“崔氏,大家伙说的有道理,等秀才好一点,去寺庙拜拜吧,让菩萨保佑秀才健康平安。”
崔氏擦了把眼睛,想着近期的糟心事,确实得去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
“伯娘说的对,等炳文好一点,我们母子一起去,以示诚心。”再这么折磨下去,她也快坚持不住了。
片刻后,大夫到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张秀才,除了叹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最近来张家都成家常便饭了。
包扎好伤口,又扎了几针,张炳文才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顶,恍惚片刻,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不用担心,就破了点皮,伤口不大,不会留疤。”
大夫以为他担心破相,随口解释了一句,起身去开方子,
“伤口结痂之前,不能碰生水,天热,创伤药一天换一次。”
交代过医嘱后,大夫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张家最近看病频繁,已经欠下不少诊金和药费了,看今儿这情况,必定也不会给就是了。
“儿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崔氏此时的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连大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让母亲担心了,我没事。”
张炳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着没有吼出来。田娇娇那个贱人,竟然敢拿砖头砸他。如此粗鄙野蛮,简直令人发指。
“儿子,好好的咋就摔了?”崔氏看着儿子又被包起来的头,开口询问。
“不是摔的,是被田娇娇砸的。”
崔氏震惊看着儿子,说实话,她有点不信。但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狠狠地吸了几口气,
“她为什么要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就仗着她们是村里的地主,就无法无天了?”
张炳文敛下眸中的情绪,看着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无力的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她对我有误会,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拿砖头打人……”
“天杀的,这不是仗势欺人吗?我要去田家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导闺女的,随随便便就敢打人,照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就敢提刀杀人……”
不等崔氏发泄完,就被张炳文打断了。
“娘,别那么说,姑娘家还是要名节的。娇娇一直心悦我,被我拒绝后,估计是心里不舒服,又刚好遇见,所以才……”
“你也别替她说话了,死丫头都动手打人了,还要什么名声?”
崔氏语气尖利,带着愤怒,嗓门很大,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众人面面相觑,秀才的伤是田大姑娘打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