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长在他身上,自己的情况自己最了解。
回想起第一次吐血的场景,虽然胸腔里致命的沉闷消失了,但他清楚这种感觉就如退潮一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
但第二次吐血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笼罩在心脏上的紧皱感完全消失,也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吐过两次血必死无疑,然而事实是他仍然健在。
墨霄那条睚眦必报的毒蛇肯定不会给他留下回光返照的机会,他也不是天赋异禀百毒不侵的神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他吐血的时候有人救了他,有这个本领的也只有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白仙了。
其实他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但由于误会了她和路峻竹之间的关系就一个岔给打过去了,如今误会解除,他总不能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路峻竹反应过来,感激地望了一眼辞欢,“织离,谢谢你。”
辞欢面上一红,将鬓边碎发向耳后掖了掖,撇着嘴说:“习惯了而已,我见不得眼前有人病歪歪的。”
“辞欢姐姐人美心善,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都投胎去了。”江屿澈嘴甜,好话张口就来:“只要姐姐一句话,老弟我现在就……”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路峻竹一把捂住了嘴。
“病好了这里就没你事了,你先回去,我和织离再叙叙旧。”
江屿澈“唔唔”两声,上去扒他的手,没想到他这次力气极大,一时竟然扒不开。
“是啊,你回去吧。”辞欢混着冰霜睫毛颤了颤,拂去裙摆上的雪,“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之间的事还不想让其他人牵扯进来。”
路峻竹手上的力度松了些,江屿澈立刻摆脱他的桎梏,“你可不兴自己去啊!”
“你担心我?”不等他回答,路峻竹轻笑一声,“何必担心,要是我真的出了意外,以后就没有人会缠着你了。”
“你要是出了事谁领我回家啊?”
“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还要我领着你吗?”
听得出来是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可江屿澈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就好像小时候爸爸妈妈领着他去亲戚家玩,总有坏心眼的大人会逗弄他说“爸爸妈妈一会就走啦,不领你回家啦。”
他其实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但令他恐惧的永远是“被抛下”。
见他久久不言,路峻竹抬起手来直奔他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