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以后他多了分牵挂,再练剑时也不是他孤身一人了。
澈就守在他身边,起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后来就从山洞口上掰下一截冰棱拿在手里,学着他的样子戳戳刺刺。
复而扬起下巴向他邀功,“我这招怎么样?学得还像吗?”
“挺像的。”他停了剑,“你拿着这个不冰手吗?快放下来吧。”
“还好,我习惯了。”澈还有模有样的学着,“你天天如此,不也没嫌冷吗?”
见拗不过他,他把剑往前一横,“既然如此,那,过两招?”
澈眼前一亮,大喜过望,“好!”
这也是他欣赏澈的一个原因,无论这件事擅长与否,澈总有尝试的态度,从不轻易退缩。
澈一招一式的确有几分意思,可终究不是剑客,比不得他自幼的功底。
同时那脆弱的冰棱更敌不过余清剑,几招过后,他找准了机会,剑锋一闪,冰棱瞬时成了纷飞的碎片。
澈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他眨眨眼,神情落寞。
“果然,我还差得远。”
“惜败而已。”他安慰道。他走上前去,握住澈冰冷的手,待回温之后,他收回手,从他腰间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又把余清剑塞到他的手里。
“你这是?”
“若能得一把好剑,你未必逊于我。”他摆弄着箭,在手中转了转,“试试看。
“我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剑。”澈连连拒绝,说着就去夺他手中的剑,“你怕我冰手,我拿这个便是。”
他闪了闪,让他夺了个空,狡黠一笑,“我的剑认主,正好让它替我瞧瞧你是不是我的命定之人。你不肯,就是心虚咯?”
激将法起了作用,澈只得拿起他的剑,依照他的动作练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澈的剑术大有进益,不再满足模仿,而是仔细钻研起来。
“这招怎么解?这招呢?”
他倾囊相授,却也好奇,“你很喜欢学剑术吗?若是喜欢也不必急于一时,我们慢慢来。”
“不。那就来不及了。”澈攥了攥拳头,“下山路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通了,我得在有限的时间里学到更多,才能帮你的忙。”
原来澈竟然抱了这样的心思。寒冰狱主何其凶残,他自然不能拖澈下水,况且澈没有剑,更对法术一窍不通。
可看着澈挥汗如雨,十足卖力的样子——不是说罕见,毕竟每夜都见。
他实在不忍泼冷水浇灭他的热忱,规劝的话凝也在喉间,难以出口,便就随他去了。
澈偶尔缠着他问他余清剑的名字和来历,他也不可避免地提到缈山,结果惊觉自己竟然可以语气平和地叙述了。
恨意未见消褪,伤疤再逐渐愈合。这都是澈的功劳。
他给澈讲缈山的风土人情,讲师尊,讲师哥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