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安从不下雪,自岭将军死后也开始落雪了,直至现在。”辞欢说,“六月飞雪,果然是有冤屈的。”
迟书乐则自嘲地咧起嘴角,“他自觉做了叛徒,所以一定要死在我的锋刃之下以此来保全我不被追究。从幽冥出来时我连刃都没开,干的第一票就是弑主,够大吧。”
“少提伤心事。”郁青扶额,“我也一样。”
“都过去了。”虞弈忙打圆场,又看了眼身后的法阵,“那个梦还有泉川的事都是它的作用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虞弈思索半晌,问:“南星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可这是还没发生的事,这个法阵什么来头,居然能知晓将来?”
“与其说是知晓将来,不如说是预先进入将来,把不好的事情全面清除,安稳现世。”迟书乐解释道,“这也是他们对付妖狐的一种办法。”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的用意我也明白了,我和欢儿这就进去帮忙。”
说着虞弈牵起辞欢,两人向法阵中心走去,没走几步就被迟书乐折扇一横给拦住了。
“那妖狐等的就是这一刻,你们现在进入可算是自投罗网了。”
鹤裕和泉川离得不算远,所以那边的习俗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恢复记忆之后,他还稍微震惊了一下。
关于江国的记载都已经很模糊了,虽然紫圣国师当时颇受百姓爱戴,却不想他现在依旧名声大震,甚至有了仙师之称。
辞欢也摸不着头脑。因为两人都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关窍。辞欢作为白仙未曾和狐仙接触过,仔细想来应该是狐仙故意躲着,不想暴露自己就是紫圣国师的事实。
在郁青和迟书乐的叙述中他才知道原来他和辞欢也早就在紫圣国师这贯穿三世的算计之内。
“那怎么办?帮不上忙我们不就白来一趟吗?”
“才不会呢。”郁青说,“织离小姐,其实这次叫你们来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回忆。”
辞欢细眉轻挑,疑惑道:“我的回忆?”
迟书乐说:“这件事与织离氏巫族和医族息息相关,本来该问织离大祭司的。”
听到织离大祭司的名讳,辞欢身体狠狠抖了一下,回想起梦中他那副惨兮兮的样子,眸中情绪纷乱复杂。
“但是织离大祭司的魂魄被妖狐扣了太多年,况且他这一世去世时还被人下了灭魂咒,如果不是冥主大人及时出手,恐怕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辞欢睫毛颤了颤,良久开口,“所以他现在没事了?”
“嗯,在幽冥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继续投胎了。”
观察到辞欢似乎暗自松了口气,迟书乐继续说:“巫族和医族的事发生在你出生之前,可能你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和织离大祭司有血缘关系,从你的回忆里我们也可以探知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