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柔所说的和凌北谦一起到榕城大学调查,其实就是带着他到了榕城大学对面的咖啡厅里喝咖啡。
两个人在咖啡厅坐下的时候,她还热心地给凌北谦介绍:“北谦哥哥,我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我最喜欢这家咖啡厅里面的焦糖拿铁……”
“三年前我就想带你来这里尝尝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凌北谦皱眉看着手里面咖啡厅的菜单,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这里的焦糖拿铁,我喝过了。”
说完,他转头朝着侍者笑了笑:“冰美式吧。”
男人的话,让温雨柔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抿唇看了侍者一眼:“那给我来一杯焦糖拿铁吧。”
侍者走后,她转眸有些奇怪地看了凌北谦一眼:“你什么时候尝过这里的焦糖拿铁的?”
说着,她朝着他眨了眨眼:“是我不在的时候,因为想起我了,偷偷一个人到这里喝的吗?”
凌北谦不置可否地勾唇笑了笑,默默地转眸看着远处榕城大学的牌匾,眸光逐渐变得幽深。
他的确是到这里来过,只不过,不是一个人来的。
那个时候,他当了半年的植物人,刚刚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十分抗拒。
他每天坐在轮椅上,不愿意站起来,不愿意和外界交流,意志消沉,经常发脾气,歇斯底里。
当时他最讨厌的人就是趁着他昏迷擅自嫁给他的苏千瓷。
但她也是那个时候最能忍受他的人。
她不顾他的脾气和反对,强行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来到榕城大学,来到这家咖啡厅,不停地给他讲述她曾经在这里读书时的事情。
她和他说她是怎样从一个被人看不起的乡下妞,靠着自己的勤工俭学和辛苦奋斗,一点点地渐渐地适应了城里的生活,交到了知心的朋友,获得了他人的尊重的故事。
那些故事俗套又苍白,她却一次次地陷入了回忆中,笑着和他说起她曾经的朋友,她曾经的过往。
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愿听,每次她说起来,他都会冷嘲热讽地打断她,觉得她这个人无药可救。
后来时间久了,他也逐渐被她说服,被她眼底闪烁着的倔强认真的光芒所打动……
再后来,他不但听进去了,也愿意陪着她一起到这里来,陪着她喝她喜欢的焦糖拿铁,一遍遍地听她讲述。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时的他,的确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在这种生命力的驱使之下,他开始接纳一个生过病的自己,接纳这个曾经差点抛弃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