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是六界敬仰之地,亦是守护苍生之地吗?”
苍冥眉头轻皱,这小娃娃,还真把他给问倒了。
“以前是,如今嘛……”
祁凰站起身,双手叉腰,语气坚决,像个小大人。
“无论如今怎样,我都随你去。”
场景变幻,繁华的街景和灯火逐渐离她远去。
祁凰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漫步在黑暗中,像替游魂引路的鬼差。
整条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走了很久很久,腿脚不酸,也感觉不到累。
只是心脏处像结了一块冰,又硬又冷,风呼呼地灌进去。
她抬手,缓缓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甬道外传来阵阵鸟鸣,似乎还夹杂着人声,七零八落的,像是谁咿咿呀呀地在唱戏。
“种福得福得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
祁凰将手中的绢灯抬起。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存在。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循着人声慢慢走去。
渐渐地,路的两边拖出河灯一样的小烛光,开满深红色的彼岸花。
一个灰色身影立于甬道尽头。
他乌墨般的青丝随桃花瓣游离纷飞,周身透出温澜潮生的气息。
一见祁凰,语气透出浓浓的惊喜,和近乡情怯的慌张。
“三七。我等你很久了。”
祁凰没有回答,迫切想离这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只差一点点,就能看清他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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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三七……”
祁凰从七零八落的破碎梦境中醒来。
转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惊了她的好梦。
一直反复出现的那个梦境,明明今天差点,就能看到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辅一睁眼,却被眼前奇丑无比的一张巨脸,惊得差点魂归离恨天。
不白正攀着床沿,神色紧张,不停用鼻尖蹭着她的肩膀。
祁凰嫌弃地躲开了,突然发现自己手中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
哦,原来是一只手臂。
南北将灰色麻衣挽到手肘,骨节分明,皮肤下藏着脉络分明的青筋。
那样一双手,正被祁凰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