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真毒。
嫌弃自己吃得多可以直说,没必要如此迂回地揶揄她。
老阴阳人了。
祁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说实话,你这次领兵出战,真的是来夺壕芜山的吗?”
星言闻言,饶有兴致地放下兵书,从累牍的桌案中抬起头来。
倘若他真想拿下壕芜山,那么祁凰今日被俘,就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那他为何又按兵不动呢?
祁凰见他没答话,也不反驳,便接着发表高见。
“两族兵戎相见至今已有半年之久,兵将已是苦不堪言,将军以为此役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对于魔界来说,自然夺下壕芜山。”
祁凰讳莫如深地摇摇头。
“两军交战势必会有伤亡。魔界要壕芜山,不过就是要掠夺灵力。倘若有其他法子能填补缺失的灵力。敢问将军,这兵能退否?”
星言不动声色地端起面前茶盏。
“没有壕芜山,灵力从何处来?”
“从,这里。”
祁凰长袖一挥,幻出一份盆栽。
“这是兰因璧月,能收拢天地流失的灵力。壕芜山灵力充沛,盖因此物。”
祁凰望着兰因璧月,双眸泛起珠玉般的光华。
仿佛这是她极珍视之物。
星言伸出手指,轻叩桌案:“此物为何不早拿出来?”
“此前那位主帅,我信不过。”
那人好胜心极强,又喜杀戮,没有慈悲心。
这样的人一心只有攻城略地,而忘了自己的初衷,原本是要为灵力稀缺的魔界采补能源。
同他谈判,十之八九要以失败告终。
这兰因璧月对祁凰来说非常珍贵,她不愿将其拿出,却只能用来搏一个必输的赌局。
星言闻言,勾唇轻笑,眼中盛满入夜而来的星光。
“这么说,将军很是信得过我?”
“自然是信得过星言将军,才敢只身前来。”
星言忽然觉得这人非常有意思。
他起身,自她手中接过盆栽。
那小花整体呈粉紫色,细长的花瓣如冰片般透明柔软,其中缀着翡翠色的花蕊。
确是兰因璧月无疑。
他微一抬手,凌峰便撩开营帐,走了进来。
“此事,凌峰将军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