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江写:无论发生何事,切莫返回。吾承诺定会归去。
楚定江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塞到她手里,又写道:每行五里,丢一粒囊中之物。
安久没有多问,点头答应。
一切说定,两人同时翻窗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安久跑出几里路,发现身后追兵越来越远,居然全部都去追楚定江了!
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刚刚跳下楼的时候,那些人即便感觉不到她也应该能够看见吧。为什么一个都不来追她呢?
边想着,安久脚下不停,她还是决定相信楚定江的判断。差不多跑到五里的时候打开锦囊。摸了一粒药丸丢到角落里。
一路不停向东南。
从午时直到入夜,安久没有发现一个追兵。
她远远看见河间府的城墙,心里略松了一点,快到河西守军了……
“梅十四?”
有人在身后轻声唤道。
安久只觉得脊背瞬间爬满寒意。
“安久。”那人又道。
安久浑身僵硬,慢慢转回头。
一棵苍劲的古松之下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衣袍,面上戴着半截银色面具,整个人都像是黑暗的一部分,只有那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犹如一对蝶翅。突兀而诡异。
“过来。”他朝她伸手,声音很温柔。
安久几乎要流出眼泪。因为恐惧,也因为憎恨这双破坏眼前一切美好的手。她没有逃。那种阴冷的感觉如跗骨之蛆,让她明确的知道自己逃不掉。
安久抽出伏龙弓。
萧澈笑道,“你变得不乖了。”
说罢又兀自轻笑,“你本来就不乖。”
此时萧澈很疑惑自己会这么说,仿佛在他原本的印象里,安久很听话又很叛逆。他还没有找到记忆,但是已经确定眼前的姑娘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安久看清了萧澈的模样。月光漏过松枝,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点,那张脸上未被面具遮住的部分俊美至极,似乎每一部分都经过造物者的细心测量,那么恰到好处,找不出一点不好。白白的里衣包住修长而有力的脖颈,衣领整齐的像是刚刚裁剪过,浑身上下,每根发丝都是一丝不苟。
明明是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衣服,安久瞬间好像看见了那个男人。他从前是军人,一直整齐的近乎苛刻。
气氛剑拔弩张,萧澈恍若不觉,温和道,“两百个八、九阶高手,尽管只是药物激发,也足够缠上那位楚先生两三个时辰,你觉得他能逃脱?你看,有几十个高手往这边来了,他把所有的下属都用来保护你。”
安久脑中轰然炸开。
只这一瞬的走神,萧澈手里一根鞭子犹如闪电卷上她的手腕。
安久细嫩的皮肤立刻被勒出血痕,她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精神力倾轧过来。
精神力是种很微妙的东西,安久与萧澈之间的差距并非天壤之别,只是她怕他,从起点便被镇压了。
安久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想到楚定江的处境,她忽然恶从胆边生,恨不能立刻撕碎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不该出现!”安久的精神力骤然如山洪冲破堤坝,汹涌扑向萧澈。
“咦。”他精神受到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