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雪当然不会听他们的,撂下一句话便要走,“既然长公主殿下不得空见臣妇,那臣妇就改日再来。”
门房见她要走,便慌了。
“少夫人且慢,小的这便去通报。”
很快,就有人来请她进去了。
沈清雪第一次见到新月长公主,只觉得这个女人,喜怒无常。
她跪在亭子外头,新月躺在贵妃椅上,桌上点着檀香,还摆满了瓜果。
有一名男子,跪在地上,给她捶腿。
亭子周围崔着透明的幔帐,被微风撩起,里面娇软的酮体若隐若现。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专注于摆弄自己指甲的新月才微微抬眸,露出了眼底的媚意。
那火红的双唇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还挺聪明的……”
“公主谬赞。”
沈清雪虽是跪着的,脊背却挺得很直,眼睛平视,不卑不亢。
“知道本公主为何让你来吗?”
“臣妇不知。”
新月哼了一声,软软的,听得出来,她并没有多生气,只是有些嘲讽的意味。
“顾家那小子,倒是很幸运,娶了你。要是当初娶了沈嫣那个蠢货,只怕早死在暮云州了。”
她依旧没有让沈清雪起身。
沈清雪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夏日里衣衫单薄,膝盖跪在硬邦邦的青石板上,硌得生疼,她也没有露出半分痛苦的神情。
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但她为什么提起沈嫣,沈清雪却是知道的。当初孝安帝赐婚,是原主那位好叔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去吃苦,才选了她去。
以沈嫣的性子,确实吃不得苦。
“长公主命臣妇来,不是为了闲聊家常的吧?”
见她迟迟不入正题,为了自己这双腿,她只好主动戳破。
新月起身,慢慢朝她走来,那个为她捶腿的人,也慢慢起身,躬着身子跟在她的身后。
那股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沈清雪心里一个激灵,这,就是那晚,在宅子里的那个人!
他是谁?
还没来得及细想,后腰就被人踹了一脚。
她回头看,是新月长公主!
“敢问公主,臣妇哪里得罪了您!”
长公主冷哼一声,“本公主瞧见你这张脸,心里不舒服,算不算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