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闷憋在了喉咙里。
满城风雨也听了不少,看来这小蒋退婚就是为了一然,小小年纪胆子倒是大的很,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还在京城闹出了这么多事。
“您想说什么?”
这是安梦月进入房间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她抬起头直视着老人家,“是想说我小小年纪就跟男人跑吗?”
语气不善,用词更是赤裸。
此话一出,现场的阳光顷刻间消散,对面一行人原本的笑容被无情划破。
“一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孟晚承严厉斥责道。
孟家老太沉下目光,“你母亲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么?”
“我的事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您别拐弯子怪到我母亲头上,说了这么多,我知道您确实是我外婆,但您没养过我,说教不到我头上。”
蒋明舟眼眸微微眯起,掌心之中的小手随着她的激昂言辞而轻轻颤栗。
这完全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一然,你真的是…”
安梦月也不想再听下去,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打断,“老太太我就一个问题。”
她看向老人家,“十年前,我车祸住院时,您是不是去医院找我妈妈了?”
蒋明舟和孟玄琅对视一眼,老太太两只手随意的搭在拐杖上,手指不自觉微微内扣,青筋隐约浮现。
“您有没有去?”她再次询问。
孟家老太闭了闭眼,“去了。”
安梦月抿唇笑笑,然而眼神里只有苦涩在翻涌。
对于今日的冒犯她并不觉得愧疚。
“那就是了,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我母亲说的话我现在都记得,所以请不要把我的没礼貌怪到她头上。”
安梦月站起身,将鬓角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捂住胸前45度鞠躬,“谢谢您对我母亲的养育,她现在过得很好,我也是,我们俩就不劳烦挂心了,您家慈善晚宴办的很好,我玩的也很开心,先告辞了。”
蒋明舟已经跟着站起身,“那老太太,孟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没等对方回话,安梦月已经挽着男人离开,头上的发髻有些松散,浅色飘花在左侧摇摇欲坠,脚步虚浮的厉害。
蒋明舟牵引着她走出包间,虽然有太多不理解的问题,但眼前的人已经到了理智的边缘。
他将她头上的飘花整理归位,“我们回家吧。”
“嗯。”她点头,声音轻轻的。
穿过走廊,路过画展时,安梦月瞥见那幅画又停下了脚步,再看已经是不同的心境。
阿宁,竟然是晚宁。
原来这画中人竟然是自己的妈妈。
蒋明舟这才看清了画面最下方的小字落款,那个梁字清晰可见。
和安宁里那张油画像的字迹,一模一样。
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回到西城别墅,提着裙摆上了二楼的卧室,坐在衣帽间内继续发愣。
“然然,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