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李常侍到!”门外一声唱喏,魏无忌与那个太监李公公跨门而入,众人起身迎接。
“哈哈哈,李公公快请。”魏无忌四下扫了一眼大笑着邀请李公公,却跟他同步而行,“诸位来了?魏某迎接李公公来迟,抱歉抱歉。”当先做到主位上,身后跟着的一美貌女子抱着琵琶落于侧位,竟是兰若。老公公自然落座于剩余的左侧空位。
“下官巴图参见李常侍,常侍安康。”这个大胡子竟然就是域西总督巴图,他之前似乎投了敌?
“起来吧,巴图总督,圣上常言这域西治理平稳,全要仰仗你。”
巴图闻言忙跪地向东一礼:“圣上过誉了,治理域西乃是本分,人民安康,圣上喜乐,才是臣子该做的事,臣下还做的不够。”
“嘿嘿!”李公公尖笑一声,“哪里不够,我听说巴图总督特意带兵来援,看来也是视死如归啊。”
巴图脸上微红:“常侍见笑,那都是些侍卫民勇不值一提。威天乃是属下治下,今兵祸危城,属下实不忍见,故奋余勇,哪怕微末也要与我朝边土共存亡。”
李公公还待说什么,被魏无忌笑声打断:“巴图,你老小子不地道,上次我过伊瑞尔,你也不知道请我进城喝杯酒,今日一定要多罚几杯。”
“当然,当然。那时法令所限,不敢有违。今日庆功定多陪将军几杯。”巴图借势回座。
“不知公主殿下?”梁知府声息微小,仿佛怕吓着人。
“公主身体欠安,此中便由咱家代劳。”
“战事未了,大将军不知生死,此时庆功似乎与礼不合。”梁知府缓缓说道。
“梁知府此言差矣,胡人已闻我朱雀雄狮丧胆,何言未了。至于说大将军生死,这里还有谁比魏家少将军清楚?”李公公嘲讽的看向魏轻,魏轻不为所动,饮酒故我,李公公见之一怒,“魏轻,你魏家藐视皇上,欺君罔上,可知罪吗?”
“魏轻为何不答李公公话?你不尊命令,擅自带兵出城,险些酿成大祸,今日又如此藐视上级、藐视钦差,你当真以为你是大将军之子便可为所欲为吗?”魏无忌拍桌子吼道。
“我还叫你叔呢,你是不是也要给自己治个罪?”魏轻嘲讽道。
“放肆……”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少将军也是一片赤诚,若有过错,也不掩功,叔侄之间何必在今日大喜之日争执,有失体统,有失体统。”梁知府劝道。
“若非小小寸功,你以为你能并列此地。如此目无尊长,目无上级……”
“与谁?与他们吗?”魏轻嘲讽的用酒杯一扫我们和混元门人。
“放肆!来人啊,给我拖出去……”
“哟!真热闹,真威风啊!不好意思,在下是否来迟了?”秦寒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盖住了魏无忌的声音,“小子秦寒,拜见诸位!”说着抱拳微礼,和公子卿一起面向我们一笑,我和鲁智深忙招手让他们过来,他微微摇头指着门口一空位道,“这便是剩于我的位置吗,甚好甚好,多谢多谢。”与公子卿同坐。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魏无忌略一扯嘴角笑道。
“如此盛世,这般盛情,我怎敢拒绝。何况该经历的事已经经历,又岂会再惧?”秦寒笑意盈盈道。
“好好好,魏老大确实厉害,处处人先。”魏无忌叹道,“如此,既然人已到齐,便开宴吧。”魏无忌吩咐。便有一文官参事向诸人一礼,拿出一个纸折,开始吟唱战况、功绩来,满篇都是颂扬魏无忌如何英明神武、指挥若定,将胡人距于国门之外,如何打败胡人等等,那人诵读的抑扬顿挫,极富韵律感。
“不错,说的好,老子就是这般打败胡人的。哈哈哈,诸位,端起酒杯来,为了胜利,为了兵士、为了荣耀、为了朱雀,干。”众人随他同饮,场中除了数人余者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此酒可合诸位口味?这可是尚好的御赐佳酿,我也难得有几坛,今日高兴,全拆了使尽喝。来,兰若,趁着酒兴来上一曲,好听点的,这里可有不少舞文弄墨的,别给我丢脸。”兰若轻应一声,嘈嘈切切谈起琵琶,歌喉一展,清脆动听。虽也引人入胜,但比起那日却差了许多意味,但也非常人所及。
“这曲唱的到不错,比宫里的伶官不遑多让。”李公公瞥了眼兰若轻飘飘地道。
“能入公公之耳,何其荣幸。兰若还不谢过公公。”兰若正打算开口,李公公摆手打断道:
“先不忙谢,我宣了圣上旨意,再谢不迟。魏将军,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