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0,瑞弗尔。
“呼……呼呼……”
清风拂过,黑土地上茂密的野草“哗啦哗啦”的摇摆着。
一辆在车尾加装了一组ZpU-1高射机枪的mtLb装甲车静静地躺在野路上,车内喷涌出大股的浓烟,隐约还能看见里面还在零星的窜出焰火。
亚历杭德罗从草丛里爬了起来,此时的他灰头土脸,头上还淌着几道血迹。
他身上的药品可能都在跑路的时候被晃掉了,现在他身上只有一条光秃秃的战术腰封,上面没有子弹、没有手雷、更没有药品。
周边到处都是被炸飞的战车零件和友军的尸体,战车残骸和尸体被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被炸飞的肉泥和器官碎片,上面沾满了尘土,像是裹上了调料和淀粉的生肉。
敌人的“标枪”导弹直接一发给mtLb装甲车开了不存在的瓢,肾上腺素驱使着他跳进了侧方的草丛里,但也仅限于此:很快他就晕厥了。
他不知道距离他们遭袭已经过去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小时,也可能是整整一天。
北方军将仅剩不多可以调动的资源倾向了瑞弗尔和奥多瓦郎,又一次以数个营级突击作战群跨过了奥多瓦郎河,绕过南方军给快反旅包的大口袋,直插敌人腹地。
具体的情况和后续已经无人知晓了,整个奥朗科地区都乱成了一锅粥,连双方军部高层都不知道混战中的情况。
亚历杭德罗艰难的挪到了燃烧着的残骸边上,试图从路上那些被烧死、乱抢打死的士兵身上搜到点能够紧急处理他伤势的药品。
他将一具上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翻了过来试图从沾满血迹的药品袋里找到些什么。
挂载袋里只有一盒配发给民兵的简易医疗套装和一剂针头断裂的吗啡,除此之外就只剩砂石和血迹了。
“亚历杭德罗……”
“我操!”
一道人声从附近传了过来,亚历杭德罗下意识的把掉在地上的AK74步枪捡了起来,瞄准了声音的来源处。
一名伤员半死不活的半躺在地上,双手正缓缓举起,似乎是在做投降的姿势。
“我靠……你特么怎么还活着……”看到是友军,亚历杭德罗顿时长舒一口气,“你有步话机之类的吗,呼叫一下附……”
“步话机在班长身上,他在车里面当炭烧呢……这附近四百码内有个村庄,村子里有个卫生站……”伤兵说道。
“你要我去吗?”
“特么的这不废话吗,我小腿开放性骨折,骨头露外面都能当插板了……你去拿药,我在这等着……”
“你有吗啡这种止疼用的吗?我急用……嘶……我现在走起来也难。”
伤兵闻言,翻了翻自己的战术腰封,取出一剂吗啡扔给了亚历杭德罗:“这是我最后一剂吗啡了,你加油,我在这等着你……”
亚历杭德罗翻开弹衣服,找到了自己那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处伤口位于右腹接近腿根的地方,是被弹片扎出来的,此时外面的血和皮肉几乎都干了,现在依旧刺痛着。
……
……
费奇诺东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