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迦是不会在云氏动手的,上一次意外,他不得不对容家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但既然要死了,那就统统收回来。云迦毕竟是商人,他设计一件事当然要利益最大化,他要解决云执鹰利用容幼危给他带来的阴影,还要最大程度利用容幼危的死。
容逾尘最近去诺唯和云执鹰谈合作项目,肉眼可见的忙,连接送幼危上下学的人换成了姜小云。
幼危要打听消息,把好弟弟的身份贯彻到底,每天晚上都等容逾尘回家,再端上文火慢熬至少三个小时的汤,把哥哥哄得心里开花。
只要容逾尘喝一口汤,幼危就开始原形毕露,借着嘘寒问暖的名义,打听他今天的工作内容。
今天容逾尘顺便商谈了一个小合作,诺唯的游戏举办大型线下活动需要场地,而容氏腾出了一座酒店。
每当这时候,容逾尘总是先夸项目有多好、设计多么有创意、从开发到宣传再到后期维护步步完美……再狠狠把云执鹰贬低一顿。
口嫌体正直,幼危给他盖了个戳。
容逾尘一口一口喝完汤,偷瞄幼危深思的模样,心里一个咯噔,他忍不住想起下午在诺唯,和云执鹰面对面分坐会议桌两头的时候。
云执鹰已经见缝插针问了三句关于幼危的话了,问第四个的时候,容逾尘耳尖一抖,没好气地一敲桌子:“你什么意思?”
他以为云执鹰又要岔开话题,没想到这次云执鹰微微一笑:“我对容小少爷是有倾慕之心。”
文绉绉的一句话,差点把容逾尘砸懵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果然在打我弟弟的主意!”
不对!意识到说错话了,容逾尘赶紧又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哥?”幼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容逾尘把思绪从下午的回忆中抽回来,又把空碗朝幼危手里一塞,“我去找爸,看来今晚又得熬夜工作,你早点睡。”
他风风火火地跑去书房,先是交代了今天的工作,然后告状似的,用该判死刑的语气,把云执鹰的意思描述了一遍。
容诚却没有和他统一战线,一同怒骂云执鹰这个敢打他们家小宝主意的家伙,反倒是一琢磨,才慢慢分析道:“云执鹰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但咱们家还和云氏的云迦有合作,本来是来两头都不得罪,既然云执鹰有这种意思,咱们家在云氏那边就不好做。如果没有谈那块地的租赁,咱们和云氏没有利益往来之前,这件事我是乐见其成的。”
合作之前,他当然会做好背调,云执鹰和云迦是两个优秀耀眼的青年,但容诚更看好云执鹰的行事作风,当然不看好云执鹰,认为他数典忘祖,吃着云家的米长大却把云家搅成一桶浑水的不孝子的人更多。
容逾尘说:“所以我说,不如就维持现状,正好打消云执鹰的念头,爸,你有空去敲打敲打他。”
容诚却问:“云执鹰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人听见吗?”
“这个……”
“那就是有不少人听见。”容诚道,“这就难办了,不管未来这两个孩子怎么样,只要云执鹰动了这层心思,别人就会认为我们和诺唯关系更紧密。”
容逾尘也发愁。
他再怎么解释弟弟和云执鹰之间是清白的,都有人不信,毕竟这种男男男女私事,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并且只要有一个人开口,一夜之间,就能传遍整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