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地走进电梯,像个高中时候一次月考滑铁卢的小女孩一样,蹲下去嚎啕哭了出来。
招标公司的结果是在一个早上挂出来的。
周末时分。
苏念茶醒的有点早,乖巧的跑去做早餐,两根火腿肠分开成一个爱心,里面打一颗蛋,滴上番茄酱,烤了面包涂上果酱,又去拌沙拉。
秦慕深起来时拿了本书,本来看的投入,却被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吸引了去,走过去,看到她长袖外套,长裤配小背心,头发乱蓬蓬垂落在腰里,心里一下子很软。
将她抱过来,停了她手里的活计,喂她吃早餐。
他不需要保姆,也不需要田螺姑娘。
他只需要自己的女孩儿。
苏念茶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特殊的铃声。
小姑娘正躲着他的手指,不让他将果酱往自己鼻子上抹,突然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几个月没听到过了毕竟。
杨芸自从上一次她私自跑掉以后就彻底拉黑了她。
这是个很爱面子的中年女人,自从自己男人在工地上出事以后,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很要强,又觉得孩子必须得给自己挣脸面,从不允许他们的生活出什么大事。
苏沐卿的那件事她原来并不知道,只是知道如果要让他消停,必须得给他钱。
她给苏念茶安排了相亲,那天后来特别尴尬,厂长的儿子不太高兴,反而是厂长自己挺大度的。
杨芸觉得没脸。
拉黑了苏念茶几个月后,还发了一条信息给她过——
“你觉得这样好你就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以后别回来找我。”
小姑娘那天忙得吐血吐血的,突然收到这么一条,打电话过去还被拉黑,当真伤心了了好大一会儿。
杨芸的电话持续不断地响着。
小姑娘七手八脚从秦慕深怀里起来,想去阳台接,秦慕深下巴靠在她怀里,开始吃早餐。
她压根动弹不了,叹口气,就这么接了。
“喂?”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声,半晌后,杨芸疲劳又冷漠的嗓音传了过来,“元旦的时候放假的吧?回家一趟,带点钱回来,沐卿那边元旦订婚,订的大年初六结婚。”
小姑娘以为自己听岔了。
怎么还就结婚了?
“跟谁?”
“你说新娘的名字?绵绵,姓阮。”
果然是那个女兵!!!
小姑娘眉心皱成一个球了,秦慕深的脑袋有些沉,压得她有点难受,她也没挪开,换了一只手接电话说:“他们还没到法定年龄呢,而且他们之前的事你知道吗?上次他管我要钱,就是为这个女生。”
杨芸沉默了一阵。
不耐烦地道:“我知道怎么了,你不说谁知道,后来不也解决了吗?现在两个孩子要结婚,厂长那边说可以帮忙开证明,证可以晚点领,有什么要紧?人家南京人,愿意到我们小镇子上来,我还能不高兴?”
“那他们还小呢,都没毕业,专科证书都拿不到,工作也没着落,结个什么婚?”
小姑娘机关枪似的说了一阵。
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了。
“……他不会又有了吧?!!!”
杨芸皱了皱眉,半晌说:“总之是那边催的,你记得带钱回来,订婚的时候就要了,那边要20万的彩礼,一套房,我把家里的这个改了沐卿的名字,钱还差15万左右,你凑凑。”
距离元旦还剩两天了,凑凑?
苏念茶觉得脑袋上一个锅盖砸下来,砸得她头晕,她揉了揉眉心,说:“妈妈,他俩弄出过一次孩子,打掉了,现在又混在一起搞出来了,打不了了,就想结婚?”
“他前面问我要了八万,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