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我告谁,我哪来的被告方。”
律师说,“闵先生。”
几乎是那个名字从对方口中说出那刻,林烟举着手机僵在原地,面前刚开的电梯又缓缓合上,她完全没发觉。
明明有人进进出出,长廊却变得很平静,好久后,林烟才问出声,“他不是出国了吗。”
那边说,不是,闵行洲人就在都城。
林烟记不清那天是几点,又是怎么开车到飞机场的,又是怎么登机全忘了。她肩上的纯白色羊毛披肩不知道丢在那里,或许是电梯前,或许是车上,又或许丢在飞机坪了。
她坐在那儿分明毫无想法。
她甚至不知道闵行洲到底在哪,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对都城的路毫无了解,并不知道自己站在哪儿,打闵行洲的手机关机后,在这座车灯川流不息的城市她压根不知道该联系谁。
一个人站在街头,下着雪,茫然间不知所措。
林烟低头按手机,重拨。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她记得阿斌一直跟在闵行洲,她想问阿斌,可阿斌那种人物,只有闵行洲才联系得上。
林烟有些想笑。
她到底在慌什么,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来起诉闵行洲对短信的隐瞒吗。
来起诉闵行洲的旧情,致使孩子没有吗。
该吗。
就都是他的错吗。
他不娶她,他不为了帮她拿到林家,这些事情又怎会和他有一点关系呢。
对错已然分不清该给谁。
她第一次问自己,那你又到底介意尤璇什么。
介意闵行洲的天秤在尤璇那儿,可你凭什么介意,你只是后来出现的那个。
没办法,林烟只能上宋家的府邸,拜访宋家二老。
起初宋家人并没有打算见她,没见过她的长相,高门贵第对娱乐圈某张某张脸真没有认知能力。后来细问就是和闵行洲有过协议婚约的那位姑娘,宋老先生才亲自出来接客。
林烟只是站在院里,未进门,她与宋家无任何关系,拜访其实唐突。
宋家人也是头一回看到林烟,她孤单一个人,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感觉是漂亮的那一挂。
宋老先生攒着愁眉,“大晚上赶过来,就一定要见到他?”
林烟手不安地扣在身前,“我想知道他出什么事了。”
宋老先生打量面前文文静静的姑娘儿,摸着胡子笑。
棕榈树下,摆了两张凳子。
宋老先生示意林烟一同坐下。
“放心吧,能有什么事,但孩子的事终归需要他自己来承担是不是,你该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他是一个父亲的身份,就这样能过去吗,心里如何过去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