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摇头,“他自己都没来跟我道别,就不去送了。”
他夜里像一条饿极了的野狗,也能招呼不打就把她扔在酒店,转身就走得一干二净,肆意不羁。
太是他闵公子的作风了。
可她挺贪心的,贪心闵行洲的偏爱,贪心闵行洲不顾一切跑来这里的模样,贪心他心里有她的那种滋味。
贪心得令她眼泪愈发不可控制。
阿斌从西装暗兜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林烟,“七爷从知道陈权兴消失那刻开始人就不正常了,他不希望像曾经的林家易家一样,再有女人因他出事,于是推了所有会议过来。”
她低声,“我知道。”
那位闵行洲啊,天之骄子,他怎么还肯被要挟,怎会让都没当过对手的陈姓氏来搞到他头上。
黑色大g车内的后座位。
路段是挺抖,车性能的稳定还不至于让公子哥的茶水泼半点。
易利顷手搭在扶手轻轻敲着,看着身侧的闵公子,给他递了根烟,“不让她送?”
“路段不好。”闵行洲偏头点烟,声音淡,“挺麻烦。”
等他点完烟,易利顷从他手里夺回打火机,放好,“还不如带她回港城。”
“她不乐意。”闵行洲神色闲散一笑,“强行…”
强行让节目组回港城。
———就他妈的还要去哄林烟
易利顷仰头叹笑,静静看着闵行洲,“我要去西奈,你自己看好你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
他未觉得易利顷的语气轻松。
闵行洲徐徐开口,“别再放陈权兴出来影响我。”
“影响你什么。”易利顷就笑,“影响你谈恋爱?我怎么觉得你那位女朋友好像知道所有事情了呢,更加舍不得你回港城了。”
闵行洲缓缓抽着烟,“不懂她。”
易利顷哧哧两声笑,“你闵公子倒是马不停蹄地过来瞧一下,看她刚刚站在酒店里感动成那样,万一这会儿哭了可怎么办,哄不哄,你不哄我去。”
是呗,林烟感动了,他闵公子倒好,走得潇潇洒洒也不回去哄一哄,这会儿林烟转身肯定是哭了。
闵行洲叼着烟,看着窗外的雪山高丘,心头难免扫过一丝涟漪。
她总是那般小心翼翼,总是会扯他手臂圈住,总是会默默跟在他身后,总是红通着眼眸问,你还会来吗。
真哭啊?
眼泪,简直是分离的一药猛剂。
车停了,所有车都整整齐齐停在原地等待,他扔掉烟,推门下车走回去。
林烟就这么从酒店走出来,迈着小步跑向他。
没有领带的闵行洲,衣领微敞凌乱,就像上空恣意动荡的风雪,下得没预兆,不理性也不节制。
他缓缓张开双臂,那团软绵绵的小白花就这么扑在他怀里,哭得不成腔调,不停地喘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