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可就错了,靖宁兄弟才不是这样的人!”五嫂仿佛很怕福陈瑶误会她家兄弟,赶紧打抱不平:“当时靖宁兄弟正在大殿外当值,见没有人为大将军的家人求情,竟然闯进了朝堂,反正也不知他浑说了些什么,最后被皇帝打了一百大板不算,还把正三品的官也丢了,被差老爷送回了项家峪。族长为这事都气得晕了过去,他倒好,说什么有你给他做媳妇儿,别说是什么三品郎将,就是一品大将军他也不稀罕!”
“木鱼脑袋就是木鱼脑袋,朝堂也是可以随便闯的地方?皇帝老子没有直接把你推出午门斩首算你命大了!”虽然明知道那个木鱼脑袋现在还好好活在人世间,听到五嫂说他硬闯朝堂,差点把福陈瑶的小心心都弄了出来,最后听到只是挨了一百大板,罢了官,不由得腹诽起来,只是,听了最后一句,五脏六腑里怎么有股气流在运动,弄得一身都暖暖的?
“其实妹子也不用担心,”看着福陈瑶神色复杂的表情,五嫂竟然用过来人的那种说教语气继续道:“荣华富贵都只是过眼云烟,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实诚男人,靖宁兄弟对你的心意,那可是让全项家峪的大闺女小媳妇都羡慕不已的!”
“五嫂羡慕什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在门口,不用问,福陈瑶也知道是那个自称靖哥哥,五嫂称靖宁兄弟,估计叫项靖宁的项家峪香饽饽回来了。
第四章 心结
“嫂子是羡慕妹子好福气,找了你这样一个捧着怕摔了她,含着怕化了她的夫君!”见项靖宁进门,五嫂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还打趣起屋里的两人。
“嘿嘿……”项靖宁傻乎乎地笑了一声,眼睛忍不住瞥了福陈瑶一眼,也许是心有灵犀,福陈瑶这会儿一双好看的眸子也向他瞟来,两人视线不经意的一碰,面上都禁不住微微一热。
“他哪有啊!”见项靖宁像个呆子般,只知道傻笑,被弄了个大红脸的福陈瑶忍不住为自己抱屈,眼睛却又忍不住瞟向了眼前这个男人。昨晚灯光昏暗,再加上当时精神也不是很好,福陈瑶并没有完全看清楚项靖宁究竟长得如何,今天听五嫂说他一表人才,这时倒想要先加以验证。
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那双浓淡适宜的剑眉下是一双有神的大眼,现在眼睛里装满了喜悦,使得本来就好看的唇微微翘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如院子外面的阳光,温暖明亮但不灼人。
福陈瑶心里甜滋滋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五嫂倒还没有过分夸耀自己的这个兄弟,虽然没有帅得像林丰逸一样叫人神共愤,至少还可以养养我的眼睛。”心里一想,脸上却没来由地一热,好在病体未愈,否则露出什么红晕之类的东东,估计五嫂更不会放过她了。
看着俩人大眼瞪着小眼,五嫂把鞋底放进了福陈瑶的床尾,笑道:“我还是不在这里碍你们小夫妻的眼了,你五哥今天早上走得急,我才给他弄了一张灰饼,等下怕他回来饿了,我先回家给他弄点吃食去。”
五嫂的话音一落,福陈瑶大羞,一声似怪实嗔的“五嫂”就出了口。零点看 书虽然福陈瑶很不想心直口快的五嫂离开自己,但人家说的话也很有理,在这个时代,女人伺候男人饭菜是天经地义的事。
项靖宁想着自己已经回家,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五嫂,只好把五嫂送出了门,顺手拿起堆在门边的一只野鸡,递到五嫂的手里:“五嫂,谢谢你这些天帮我照顾瑶儿。”
“呵呵,没事啦,一家人……”五嫂前面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项靖宁给她拿野鸡,因此话说得很随意,但看到眼前的这只有着漂亮羽毛的野鸡时,说话却有点结巴起来:“这……你还是留给妹子补身子吧!”
五嫂虽然只是个庄户人家的女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占小便宜的人,见项靖宁把射到的野鸡分了一只给自己,虽然有很久没有闻过荤腥的她还是开口拒绝了。
“瑶儿这里不是还有嘛,”项靖宁指了指地上还躺着的一些野味说:“剩的这些够她吃了,这只野鸡先给虎妞解解馋。过些天,等五哥帮我打好刀叉,再找几个兄弟,我们一起上山弄点大家伙回来,到时让峪里的人都过一个热闹年!”
“呵呵,有兄弟这句话。嫂子也就不多说了。”五嫂接过野鸡也不再啰嗦:“那我把这鸡好好收拾一下。等你五哥回来。给你们兄弟烫壶酒,你们哥俩好好喝几杯。到时我给妹子送吃食过来。陪她!”
“成!”项靖宁很爽快地答应了五嫂地邀请。说实在的,有五嫂照顾福陈瑶。他放心。
看着五嫂离开。项靖宁转身回到了屋内。顺势坐在了床边地长凳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看不够一般。紧紧盯着福陈瑶。福陈瑶赶紧低下自己地眼睑,此刻心如小鹿乱撞。脸蛋瞬间升温。屋子里地气氛一下变得尴尬了起来。
两人心下都有一块心结。在福陈瑶看来。她只不过是现在这个身体地替代产品。生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地身份。估计自己是赔不起眼前这个男人地亲密爱人。而在项靖宁看来。自己当初说娶福陈瑶做老婆也只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现在见她真真实实地跟自己住在了一起。项靖宁总觉得这是一场梦。他害怕一梦醒来。瑶儿不再在他身边。
各人想着各人地心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打破沉闷。这时房子里传来汩汩声。随即是水扑灭火焰地声音,福陈瑶瞧了一眼灶台方向。原来是五嫂刚才烧地水开了。
福陈瑶见项靖宁还傻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由得美眸一瞪。嗔道:“木鱼。水开了!”一句话说完。福陈瑶自己都感觉到脸上地温度也可以烧开水了,这声“木鱼”实在是把自己地小心肝都叫了出来,还不知项靖宁会怎么想。
“哦,水开了。”听到福陈瑶的一声娇喝,弄得项靖宁耳根子一红,赶紧跑了过去,将烧水的铁锅从吊索上取下来。也许是刚才五嫂觉得房子里有点冷,火烧得旺了点,铁质的锅提手竟然烧得滚烫,而项靖宁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一个措不及防,人被锅子烫得一跳,虽然勉强保住一锅开水没有倒在自己身上,却也洒得所剩无几。
“你没伤着吧?”虽然项靖宁哼都没有哼一声,但看着他魁梧的身子抖了一下,又听到水泼在烧柴上的声音,福陈瑶估摸着他被锅子烫着了,心里不由一紧,一句带有关切的话也就说了出来。
“没……没伤着。”项靖宁不想福陈瑶担心,支吾了一声,赶紧拿了一块抹布和一只碗过来,将剩的一点水倒在碗里,送到福陈瑶面前,说:“瑶儿先将就着喝点吧,我这就劈柴再烧一锅。”
看着项靖宁一脸的沮丧,福陈瑶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在乎她的态度,她的一颦一笑,一惊一诧都可以左右这个男人的情绪。
“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福陈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内心深处又一个声音钻了出来:“拜托……你别自作多情啦,人家才不是对你好,是对你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好耶!”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偷人家心爱的东西。
“瑶儿,你是不是觉得委屈,觉得靖哥哥特别没有用?”看着神色恍惚的福陈瑶,项靖宁鼓足了最后的勇气,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要求皇上将你指婚给我,只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你也知道,按南秦律,出嫁之女是不再当父族之人的,我当时说娶你,也只是想到以我的军功可以让你摆脱发配到教坊司的罪。如果……如果你不想嫁给我,等你养好伤,我就送你到回云州老家,不管怎样,我都会尽我的能力保你周全。”
“靖哥哥,我……”一直默默听着项靖宁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