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很快就会坚持不住,听说陈君浩的战术很诡异,特别是士兵摆的阵法,几乎牢不可破,也无人能够识出其中破绽。”
西陵殇紧紧抿了抿唇,他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那个男人的阵法,他亲眼见过,在北国的宫门外,也就是那日,羽墨军全军覆没。
垂眸想了想,他抬头,“李公公,传朕口谕,让李默将军速带十万大军去救天洲之急,并随时跟朕报告那里的战情。”
“是!”李公公连忙走了出去。虫
老七啊,老七,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这分明是引狼入室,一旦你和陈君浩联手夺了东墨,他也不会给你半分好处。
西陵殇一拳重重地砸在案桌上,案桌震得一阵闷响,上面的奏折就滑了下来,洒了一地。
华安抿了抿唇,“皇上,要不要属下跟李将军一同前去?”
“不,你要留在京师统领着禁卫军,谁敢保证,他们不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呢?倘若都去了天洲,他们的目标却是京师呢?所以,我们要做最周全的准备!”西陵殇斩钉截铁、语气冷冽、目光坚定。
“是!”华安颔首,忍不住嘴角轻轻勾起,他又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西陵殇,那个战神时期的西陵殇,心思缜密、果勇干练、能上天入地。
是啊,那个影响他智商的女子,那个成为他心魔的女子,已经不在了,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想到这里,华安心中一痛,眼前闪过,那个一袭青衫、腰夹长剑,站在幽兰阁院子里的女子,回头朝他淡淡一笑说:“早!”
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
眼角有些酸涩,他快步走出上书房。
他不能让西陵殇看到,西陵殇心里有多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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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的日子依旧是每日重复那几样,起床、带孩子、等岳篱回来,周而复始。
只是近段时间,她好像变了,整个人变得沉静了许多,有时墨儿睡着了,她就抱在怀里看着他发呆,一坐可以坐一下午。
岳篱也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却总也不忍心去问,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地给她母子俩最好的照顾。
毕竟,他觉得,如果她想跟他说的,不问,她也会说,她不想说的,他问了,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这一日,天气晴好,吴昕抱着墨儿散着步。
不知为何,散着散着,就来到了村子里。
虽然村子里的人难得见到她,但都认识她是那个免费给村民们看病的绝世美公子岳篱的娘子,一个一个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有的甚至还要将墨儿抱抱亲亲。
在村子里又再晃了一会儿,就碰到两个那日说要去选妃的女子,见到她,也是过来打招呼,并宠溺地捏捏墨儿那粉嫩粉嫩的小脸。
“选妃还没开始啊?”吴昕看着怀里那粉雕玉琢的墨儿被逗得笑得很欢的样子,她垂了垂眸,不经意地问。
“哎,暂时又不选了。”
“不选?”吴昕心尖一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为何不选了?”
“无心姑娘啊,无心姑娘,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你家墨儿和相公身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知道。”
吴昕脸色一白,一颗心就狂乱了起来,“出了什么大事?”
“哎,真是服了你了!”女子叹息着摇头,“又打仗了,曾经被我们圣上灭掉的西隅国的太子陈君浩率领大军压境,而且听说这次形式对我们东墨很是不利,他们会奇门异术,摆个什么像鸟儿一样的阵法,我泱泱东墨竟是无人能破。哎,我现在每日都烧香拜佛,祈求上苍能让我们的圣上顺利地渡过此劫……”
陈君浩?陈落衣的哥哥!
曾经不是已经让羽墨军全军覆没,让西陵殇死过一次吗?
怎么也像狠毒的西陵绝一样,非要赶尽杀绝?
女子后面说了什么,吴昕根本没有听进去,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陡然脚下一软,她抱着墨儿就踉跄了两步,吓得两个女人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平日里路走得太少了。”吴昕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中早已经乱作一团。
“嗯,那我们送你回去休息吧!孩子都已经快三个月了吧?你又不是月子中,以后记得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吴昕苍白着脸,扯扯唇角,点头,接着又轻轻摇头,“我没事,你们不用送,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