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什么?”令多军厉声道:“我数三,不放下手中剑,走到那网中,我就毁了它!”
“啊!不要!”艳绝门主绝望的叫声在夜间冰冷的空气中传散开来,所有守军无不起了阵鸡皮疙瘩,这声音竟似夜枭一般尖锐而刺耳。
想是他扔下了剑,听得一拥而上的声音,随后外面的骚动渐渐静下来,褒若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孟镇全副武装,甚至脚上的靴子也丝毫不落,褒若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便道:“人被捉拿起来了?”
这时外面的守军匆匆禀道:“刺客已经被捉拿!郡主请放心!孟副将,世子有命,可以撤防了!”
“撤防!”孟镇一声令下,亲兵们列队而出,孟镇对褒若道:“郡主有疑,明日可释疑,今夜不会再有人闯入,郡主请安歇。”
看了眼褒若身后对着自己扮鬼脸的芜儿,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大踏步地去向肃旷复命。
次日褒若看到一夜未睡的凌王与明厚载、肃旷三人,都是一身戎装,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昨夜是早有预谋的?”
明厚载笑容满面地握着她的手,肃旷转过头,似乎专注着墙上的字画,明厚载道:“是啊,不过不是昨晚,而是自从我们遇见那个红叶飞到昨晚,我们每晚都是静待他的到来。“
啊——
褒若突然恍然大悟,眼睛在凌王和肃旷、明厚载之间逡巡:“我明白了,难道前阵子你们大肆张扬要成亲的事,就是想把红叶飞引来吧?”
明厚载在她鼻子上一点:“答对了!不过也是我的私心,我希望天下人都知道你我要成亲,让所有对你抱有不轨意图的人,都退开!”
肃旷猛然站了起来:“我今天要去兵部,红叶飞的事,爹看着办吧!”
褒若看惯了他突然其来地,说走就走的架势,冲肃旷喊了声:“吃了饭再去!”
“不吃了。”肃旷停了停,头也不回。
“对了,昨夜里,我听到的他们说的白衣人是谁呀?”褒若突然想起来,疑惑地问道。
明厚载眼神毫不动摇,他轻笑道:“那人呀,是一个江湖人士,四海为家,现在他刚好也打听到这个艳绝门的事,便追来了,昨夜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红叶飞自以为武功无人能敌,没想到我们已经拿到他的弱点,又布下高手,所以便一举成擒了。这个红叶飞的事太过血腥,女孩子听了不宜,来,说说我们的婚事吧,这一次是我们正式的婚礼,上次的那个不能算,那次不完美,这次我们要有一个美丽而更加隆重的婚礼。”
在这个即将成为他真正的的前夕,怎么能让她知道那个人的消息?任何与她有牵扯的男人,最好都消失不见!
婚礼便在皇宫和王府太监们跑马奔传间开始定下来,两个月后,便是春暖花开的四月中旬,将举行盛大婚典,消息传开,百官庆贺,皇帝皇后与太后纷给有赏赐,连宫里的前皇子都欢喜不已,亲自雕了一个沉香木双喜牌,令人嵌了玉珠宝石并挂了红流苏穗送给褒若,王府里的杂役便如过年一般,频频收到明厚载的赏赐,人人都知这位明公爷出手大方豪阔,更是无不尽心服侍,力求婚礼事事妥当。
把婚礼备在四月间,也是怕常佳的身子越来越,要是等到常佳生产后,估计又得半年多过去了,明厚载——凌王微眯着眼睛暗笑,怕是等不及了!
肃旷看着褒若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褒若的一颦一笑,一行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刻下深深的印痕,有时站得远远地看着褒若也会走神,常佳站在肃旷院外,她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肃旷却没有发觉,一下一下地试着剑,阴冷的眼神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心惊。
她放重了脚步,对一个丫头道:“把那边的月季花扶一下。”
肃旷回过神来,常佳笑道:“嗬,你今天也不去兵部,也不去操练场,在干什么呀?”
“没什么,坐坐,读读兵书。”肃旷淡淡地道。
常佳站起来道:“你熟读兵书,想打赢一场战,必不可少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知己知彼。”肃旷望着她,知她必有话说。
“不错。天时地利人和,知己知彼。”常佳小心坐在罗汉榻上,望着根雕盆里肃旷每日里亲自照顾的梅枝:“情场如战场,你可听说过?”
肃旷点点头,听明厚载说过。
“今日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因为褒若快要出嫁了,所以找个人聊聊。”常佳道:“你的心,我明白,想当初,我也曾想过你和褒若的事,那时那你还只把她当作妹妹。”
“那为什么后来却改了主意?”肃旷质问道,怒火在眼里燃烧,恨视着常佳,常佳安然受着他的目光,手抚上那红梅老骨,静静地道:“这是她给你的吧?她倒是会选东西,她对亲人都好,只对情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