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结束后现场工作人员一个扭头,再转回来坐在桌子后的郁清棠已经不见了。
工作人员:“?”
人呢?
商场的安全通道里,缠绕的水渍声听得人脸红耳赤。
程湛兮放开被她吻得浑身发烫的郁清棠,挟着她的细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低头啄吻她的鼻尖和红唇。
郁清棠在她怀里心口起伏,低低地喘着气。
程湛兮打趣道:“大作家好忙啊,我从下午等到天黑。”
郁清棠不理会她的揶揄,问道:“饿了吗?”
程湛兮说:“有一点。”
“我带你去吃饭。”
“不急,我先吃点别的。”程湛兮将她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再次低头覆上女人的唇。
郁清棠双手环住她的脖子,调整到最舒服的接吻姿势。
三年前她们俩举办婚礼后,郁清棠就跟着程湛兮环游世界,到处看展,荷兰的国立梵高美术馆,法国的橘园美术馆,专门去到巴黎以西70公里的吉维尼小镇,那里有著名的莫奈花园,还有湖水里他那些巨大的睡莲……
天光水影,连时间都在那里静止了。
程湛兮背着画板四处写生,郁清棠带着笔记本和她一起,记录所见所闻,渐渐地萌生了创作的想法。她无所谓成名,也无所谓要借此得到什么,反正闲着没事,写东西打发时间,满足自己的想象。
她的第一个读者是程湛兮,第二个读者是宋青柔,宋青柔虽然不再写小说,但人脉还在,干脆替她投了国内的出版社。
两年以后,郁清棠已经是开签售会场场爆满的畅销作家了。
命运的轨迹有时不得不令人惊奇。
当初给郁清棠起笔名的时候,程湛兮在程郁和郁程里摇摆不定,因为太难听都被郁清棠否了,后来决定用程默,她们两人一体,在不同的圈子里用相同的名字,那是只有她们知道的浪漫。
郁清棠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湛兮松开她的唇,郁清棠先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才接起电话:“喂。”
那边的工作人员问:“程默老师,你去哪儿了?”
郁清棠道:“我在洗手间,很快回去了。”
工作人员说:“好的。”
郁清棠挂断电话。
程湛兮目光促狭:“你现在说谎脸都不会红一下的。”
郁清棠从包里掏出口红,旋开盖子,让程湛兮低头,给她补唇妆,淡道:“你教得好。”
程湛兮接过口红,也替她补了妆,道:“你今天突然摘口罩喝水,是不是因为吃醋?”
郁清棠淡淡睨她一眼,把口红拿回来,盖上盖子,道:“下次过来记得戴口罩。”
程湛兮扬唇笑起来。
郁清棠牵着程湛兮的手回到商场里,工作人员迎上来:“程默老师。”
程湛兮条件反射张了张嘴,笑着听身边的郁清棠应声。
出版社这边的负责人要请郁清棠吃晚饭,郁清棠带家属去了,程湛兮专心给她布菜,也不掺和饭桌的话题,存在感降到最低,偶尔听到负责人说销量破多少万,吹郁清棠的彩虹屁,便聚精会神地听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