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听不到她,也看不到她。童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沮丧。
平时小半个时辰的路程,风琉月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到了。
纵马跑进风尚学院,风琉月一路往吴道子住的屋子奔去。
一路上,学生纷纷躲避,都是惊惧地看着御马狂奔的风琉月。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静王不是体弱多病经常需要轮椅代步吗?什么时候可以骑马了呢?
在吴道子的住处门前跳下马,风琉月疾步向屋里走去。
吴道子的住处非常简朴,院子里种着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是他的房子。
希望吴先生还在,他一定要在。风琉月神色紧绷,一边走一边祈祷。
笃笃笃……
风琉月抬手敲门,可是,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应他。
风琉月的心陡然往下沉。
笃笃笃……笃笃笃……
“吴先生,风琉月来访。您在屋吗?”
风琉月加大了力道,可是,屋里依然没人应。
风琉月的眸中浮现一抹绝望和焦急。
“吴先生,您在吗?吴先生……”风琉月不停地敲,不停地敲,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
直到一滴冰凉的液体从下巴滑落,他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这样害怕和无助,第二次疯狂地想杀人……
第一次,是他的母妃去世的时候。
这一次,他不会姑息的。他们不该……不该对她出手。
童樱在一旁不停地喊:我没事,你不要哭,我没事……
可惜,风琉月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
童樱无奈地停了下来,用自己没有实质的手去触他的脸,想要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可是,却失望地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樱儿怎么样了?”就在风琉月绝望中想到月之言,正要离开去找月之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花非羽的声音。
花非羽是听到暗卫的报告,说童樱出事了,正要去静王府,就听人说风琉月骑马进了风尚学院,才改道来这里找风琉月的。
当花飞羽看到风琉月的表情和脸上的泪痕时,心里一沉。
“现在还不知道,我府里的大夫查不出来。她还在昏睡。吴道子先生离开了吗?”风琉月有点语无伦次。
“……已经离开很久了。”花非羽呆了呆,然后像是梦游般回道。
“……我去找月之言。”风琉月眼中的最后一点希冀之火熄灭,然后对花非羽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花非羽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据说,月之言从来不为别人医治,因为据说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挽救另一个生命,而不是药物和医术,每挽救一个生命,他的身体就虚弱一分。
如果救治太多人,自己就会虚弱致死。
童樱抱着风琉月的脖子上,筋疲力尽地依着他,眼里有焦急,有绝望,有无能为力的沮丧……
出门,上马,三人一路往清景宫而去,那里,是风国招待贵客的地方,离皇宫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