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老板都不认识了?”徐叔不明所以。他那张温和、朴实的面容上呈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茫然,这让沈葵在一瞬间几乎动摇了自己的猜想。
但下一秒,她再次看到徐叔手腕上的纹身。理智顷刻回笼,她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徐叔。”
“拿着吧。别太难过,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徐叔再次把花递过来,沈葵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适,接过花放在吕婷身侧。
徐叔关切地说:“我看你脸色还是很差,要不要再多休息几天?”
昨晚沈葵苏醒后给徐叔发了消息,表示自己过完周末就可以返岗。徐叔当时便劝她多休息几天,被沈葵拒绝了。倒不是有多热爱工作,而是眼下徐叔的身上很可能存在一些线索,她需要借此机会了解清楚。
“不用了,谢谢徐叔,我没什么大碍。”沈葵礼貌婉拒了他的好意,或许是心理作用,现在她看着徐叔总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她简单的跟徐叔聊了两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沈葵回来的时候脚步匆匆,脸色铁青,气质与十分钟前判若两人。
季寻隔着老远就感觉不对劲,但他十分有眼力见的没多问。
两人叫车返回市区,一路上沈葵始终沉默不语。
季寻左等右等,坐立难安,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那个……”
沈葵闻声转头。
被她直勾勾地注视着,季寻顿时又怂了:“没、没事,我就想问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沈葵疲惫地说。
她脑中的线索太多、太乱,所有的事件如同搅成一团的乱麻,千丝万缕却又息息相关,她尝试着理清它们,却始终找不到那段关键的线头。
两人找了一间安静的咖啡馆坐下,沈葵向前台要了纸和笔,在季寻茫然的目光中坐下书写。
她把近期遇到的各种问题分成了两个大的类别。
一类是关于论坛的线索,这条线索下面她分别罗列出:淮西河站损毁情况、七人照片、遗物、幸存者、同学这几个小的分支。
另一类是关于“凌晨三点”的线索,这条线索下有:吕婷之死,出租车事故,不明原因的惊醒这三类分支。
然后她画了一条线,将“吕婷之死”和“论坛”连在一起,并且在中间写下了“衔尾蛇”三个字。
季寻不解道:“嘶,这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