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真不愿和第五继续磨下去了,她现在讨厌一切个子高的男人!讨厌所有像第五、冉豫北那么高的人,他们用那大如磐石的身体压迫过她,她恨他们。
第五也知道,因为那事,豆好像有点儿远着他了,虽然见面时她还是和和气气,可他基本上见不到她面。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赶来宿舍还是扑了空。不见豆,他大失所望,向沈菲、思思询问半天:几点走的,走时留话没?有没有结伴走
嗨呀,五哥你真是抽住筋了!沈菲被他天天询问得烦不胜烦,你也不想想她几时爱结伴?
就是啊,她现在更是爱独来独往!靳思思添一句。
第五不甘心地往沈菲床上一坐,一只脚搭到另一膝盖上,手掌摩挲着伤腿的脚踝,他的腿没好结实,这几日活动量太大,时时隐痛。
又去拜神了?他猜测着问。
还不定干啥去了呢,最近不看圣经古兰经了,昨晚上又买回《医药大全》了呢!沈菲一边说着一边端盆子出门上水房去,她走得快,把柳豆床沿上一沓衣服蹭到了地上。
第五立时不快:你不能慢点!
沈菲伸伸舌头溜了。
靳思思过去捡那衣服时,第五已经弯腰去捡,一件件抖了又抖,蹭着灰的地方还用嘴吹。他认真的模样让靳思思再一次吃惊,借着化妆从镜子里瞅他那么个大男人,弯腰在床沿前忙活着,仔仔细细地系扣子、认认真真地折袖子、加心在意地捋褶皱,还把那些小衣服上上下下抻得平平展展的,叠出的衣服有棱有角,最后,一沓衣服摞得齐齐整整,规放到再也蹭不到地上的床角里,上面还苫上一块碎花闲枕巾。
靳思思描眉的手都顿住了,第五所有的动作叫她居然想到了虔诚二字。
沈菲洗漱回来,第五已经不在了,五哥走啦?
嗯!
你说说这个花五,他还在撩豆豆!玩的是不是有点,有点沈菲说不上有点什么,说了个半截话。
靳思思抿抿刚涂上唇膏的嘴唇,对着镜子道:我看啊,五哥是阅尽春色,到了豆豆这儿怕要止会儿步了!
沈菲抬头看镜子上的思思,这屋谁都知道思思的眼毒嘴毒:一说一个应验,一看一个贼准!
不过沈菲这回不以为然:切,他还有止步的时候?要我说啊,冉豫北能返回来就还跟冉豫北好。冉豫北咋说也得比花五放心一百倍!不过真也奇了,豆不理冉豫北,反倒跟花花五公子肯说话!
这宿舍的人早就奇怪了,不知最近怎么了,第五跑得频,冉豫北也来得勤。靳思思撇撇嘴:不管怎样,豆豆有把刷子!
她想着刚刚第五给柳豆叠衣服时的用心,内心多重的情意从他那双大手中笨拙地流淌出来!那是谁呀?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哥啊!能有那么柔情的一下子,可不是豆豆的本事吗?
有刷子怎样?到末后照样还不是伤感?沈菲也不是没看出第五最近的变化,只是永远信不过。
想以后干嘛?有人真正爱过,哪怕一个月,也值!靳思思不无感慨地叹息,况且她又很实惠!哎,豆豆现在不打工了是吧?
嗯!不了。冉豫北的钱她是不要。不过我看五哥多多少少给她几个哩,够她花了。柳豆与第五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太遮遮掩掩,对他俩的关系,许多人都从猜测变为了笃定,所以沈菲也懒得替她藏着掖着了。
多多少少?靳思思笑她单纯,可错了你哎,前两天豆豆让我帮忙从卡上取钱,我起初没在意,忽然看见机子上显示的余额,我心里数了一遍,个十百千,妈呀,你猜多少?靳思思伸出指头,这个数呐!上柜台一打卡主姓名,买噶!第五宏途!
沈菲惊呆了,难怪现在每次给我捎饭都不刷我的卡!哎你说现在这世道啊,真不像话了!家里再怎么有钱,他第五毕竟是刚刚毕业的无业游民啊,甩手就那么大的数目扔出来,太夸张了吧,又不是像冉豫北那样自己挣来的钱,由着他自个儿支配!家里再怎么有钱也不兴这么惯子弟吧!
我告诉你啊!靳思思一贯的哲人口气,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钱人和没钱人两种思想,你看不懂是因为你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叫我看这个世界啊,啥都不稀奇!再说了,五哥不就那德性嘛!
也是,谁都知道,学校里跟第五有一腿的没一腿的,只要张口,谁都能花上他的钱!早些年的时候,女孩们三天两头找他借钱,据说连老师教授都知道他第五宏途的鼎鼎大名,就因为他是全校女生的财神爷。
沈菲想到这,不由担心豆,早前被冉豫北伤一回还不算,如果再让第五给处置上一回!可咋活?